陈则铭心中惊,连忙跪下:“臣职位低微,恐难担此重任。”
皇帝似不在意:“不妨,你们都指挥使那里自然有安排。”
陈则铭大是恐惧,推辞道:“臣初任都虞侯,加之武功平常,只怕”说到此处,见皇帝皱眉看着自己,不由住口。
“你是说朕亲自提拔武将其实是个蠢材?”皇帝冷冷道。
陈则铭不敢再答话,只有低头。
他指尖颤抖下。
过几日,万岁赐礼陈府,其中份指名只给陈则铭人独自赏玩,其他人等不得观看。陈则铭心中好生奇怪,谢过恩,接那小盒,回到自己房中,打开看,如噬雷击,险些昏厥。
那盒中,俨然是只小小桃木猴子,与他此刻荷包中珍藏那只,模样。
过几日,皇帝便召见陈则铭。陈则铭赶到御花园,见荫荫也在场,心中不由凛。皇帝只说让他们兄妹见个面,以解贵人娘娘思亲之苦。陈则铭听得心惊肉跳,不知他葫芦里卖什药。
荫荫拜谢,道:“荫荫在宫中过很好,并无思家之苦,怎敢劳陛下如此牵挂。”
果让他不寒而栗。
从听到圣旨那刻起,他已经做决定,只能退却。
因为他别无选择。
荫荫转过身,抬头看着宫墙,那上头枝桃花不甘寂寞探出墙头,天空在它身后,那样遥不可及和冷漠。她记得乡下天空不是这样,那是高远,是纯净,是生机勃勃,为什在这里却变呢?
荫荫怔许久,顽固地继续道:“直以为,嫁会是你。”
皇帝起身拂袖而
皇帝摆手不语。此处阳光灿烂,更显少年天子英气勃发。仔细看他,五官也算不得特别出色,眼角眉梢微带冷漠,看起来总是不动声色表情,话语也不多。但偶然抬眼,黑色双眸所带审视目光便让人无端地心头惊。多年以来位居人上生活,已经让他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居高临下气势,让人不敢亲近。
陈则铭不敢久观,低头谢恩。
两人当着皇帝面,哪里敢乱说话,只寒暄几句。荫荫知道母亲回老家,心中伤感,返身回座位。皇帝道:“这便说完?”
荫荫点头,皇帝点头:“那你便退下吧。”荫荫转头看陈则铭眼,匆匆退走。
陈则铭想起那木猴,心中惴惴难安,正在心思纷乱之际,听皇帝道:“下月朕要出宫祭祀先祖,届时便由爱卿来护卫出行。”
陈则铭惊,不自主左右环顾。荫荫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
待陈则铭转过头,她已经步入宫门中,转身朝他粲然笑:“哥哥,很好,回去替向父母跪安吧。”说着,蹲下身,将手中物件放在门槛之上。她放动作很缓慢,似乎旁若无人,又似乎依恋不舍,但她始终没再抬头看他。
陈则铭默默看着她举动,那是灯会那夜,他赔罪送给她桃木猴子。
红漆大门终于悄然合上。
陈则铭踏前弯身,伸手过去,小木猴上仍带着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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