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李玄哽,旋即说。
“从前经常想他,想起他就觉得事情也没有那糟糕。最近倒是很少,那天发现,已经记不起他样子,实在太多年”盛敏静静,又笑起来,“他是个好人,只是捡回去,结果又有盛辉,养两个孩子那样家庭是很难,对妈来说,确是个负担,就算他们是夫妻,也不代表她应该去替他承担这些。”
“你不是。”李玄沉声道。
“对你当然不是,你偏心。可不能要求人人看都像你样。”盛敏眉心微动,“自私不是错误,是人本能和劣根,不能成为被审判罪名,就像电车难题,如果在另条轨道上是自己在乎人,牺牲车人就会成为大多数人选择。”
“会是你选择吗?”
这次没有提前预定,运气却还不错,到时候,赶上新鲜出炉桂花糖,老板还记得他,买两份桂花糖和马蹄糕,又送新做荷花酥给他们尝。
盛敏闻到桂花糖气味,难得食指大动,上车就吃块儿,但刚吃午饭胃口确也不好,依依不舍叹口气,把剩下重新装好。
“怎这喜欢他家?”李玄觉得他孩子气,忍不住笑,故意逗他,“吃着没觉得特别。”
“你又不喜欢甜食,哪家不都样。”盛敏瞥他眼,顿片刻,才轻声说,“第次吃这家糖,是爸爸买给。”
李玄脸上笑容凝固住,盛敏捏捏他手指,表示没关系。
“如果是你,那会。”
李玄看着他瘦削面颊,半晌,搭在盛敏肩头手缓缓拿下来,却被盛敏抢先步握住。
“你又想劝。
“也就四岁,大概,好像每次和你讲起过去事,都是这个年龄。”他手支着车窗,“没有办法,从有记忆,到他离开时间太短幼儿园六儿童节,表演节目们班拿第,给每个小孩都发小红花和盒小蛋糕。盛辉那时候刚刚会叫哥哥,就想拿回家和他起吃不知道小孩不能吃这个,喂他点,被妈看到,她很生气,就给扔出去,花也扔。跑到楼下面去捡,但是家下面是个排水沟,捞不到,自己还滚进去,直哭,爸爸就被邻居叫回来。”
他侧开脸,看着窗外:“他不晓得那个蛋糕是哪里买,抱着走好远都没找到,最后在滨江路旁边铺子给买桂花糖。小红花又不会折,路过个刚开业服装店,有那种开业花篮,就找老板讨支红色非洲菊,不懂事,觉得人家向日葵开得很大很漂亮,不走直看,爸爸只能又去帮要支其实他性格是很腼腆,很怕麻烦人,如果你见过他就知道”
盛敏声音愈发低下去,李玄在路边停下车,揽过他肩。
“没哭。”盛敏配合地转过头,眼睛是干涩,冲他笑笑,“希望不是他孩子,真。”
第二次提起这个话题,盛敏神色仍然很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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