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晚
，再灵验
寺庙，也没有多少香客。
满院柏树和桢楠长得极高，越往里走，沉水气味愈发浓郁，把树木味道都掩盖过去，耳
盛敏
开始不过假寐，但昨晚本来睡得就少。李玄把车内温度又调高点，换首很舒缓老歌，有个温柔女声在唱，
们该何去何从，这不是预定要去地方……他渐渐被睡意淹没。
这觉睡得不沉，依稀能感觉到车仿佛开出市区，城市嘈杂声都被远远地抛下，似乎又是在上山，有葱郁树木枝条从车顶拂过。他想问李玄这是哪里？却睁不开眼睛，又疑心自己是在梦中，等终于从这种半梦半醒状态挣脱出来，首先闻到却是浓郁沉水香气。
已经是傍晚，正值夏天，倒还没有黑。夕阳落在山边角，炫目余晖让他不由得眯眯眼睛，也给盘膝坐在车前盖李玄周身度上层毛绒绒金色。
他在写程序，手指敲击间发出规律声响。
“李玄。”盛敏看会儿才叫他。后者回过头，从车上跳下去，很快地走到旁边，“终于醒，你再不醒，就要关门。”
来，朱周万提起你不知道，他今天推好久才收。”
“因为你给多。”李玄低头打字，语气有点无奈，“普通人家，又不熟关系。正常随个礼，就两百，五百，你翻十倍，他肯定会推啊。”
“这样……”盛敏愣愣，“平时…………”
“你在娱乐圈那套不适用，你做艺人又还挺红大概是开销大。”李玄收手机，闲闲地敲着方向盘，“你出道以前呢？亲戚朋友来往送礼大概是个什
样子总不会不知道吧。”
前方斑马线终于空出来，李玄发动车。盛敏沉默好阵才说：“们家以前没有亲戚往来。”
他眉头半拧，话这样说，语气倒算不上烦躁。盛敏把半开车窗全放下去，看见牌匾上大光明寺：“不是说不来？”
李玄极其自然道：“你不是想来？”
盛敏刚醒，脑子还有点迷糊，摇头：“没有很想。”
“又不麻烦，只有点想也可以。你不要老是瞻前顾后，累不累。”李玄终于不耐烦起来，伸手拉开车门，半弯下腰去准备直接把盛敏安全带解开，刚要碰到指间顿下，又收回去。
“快下车。”他咳嗽声，“会儿真关门。”
“嗯？”
盛敏顿顿：“小时候家里欠债，和你说过。能借都借，不会有亲戚想往来。更没有什朋友。”
他语气十分平静，李玄却不免侧目看他。盛敏在他长久注视中，几乎要不自在起来，懊恼自己何必多此举解释：“没有别意思，就是陈述个事实。”
李玄皱眉喉结动动，又没说话。可他还在看他，盛敏无声叹口气，半晌略显疲惫挤出句：“是你要问。”说罢觉得李玄目光简直到难以忍耐地步，偏过身：“有点困，睡会儿。”
李玄默默地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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