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且沉重地长舒
口气，却仍抑制不住内心
震荡，苏晚青比他想象中更强大，强大到令他产生
种错觉，她或许并不需要与别人并肩同行才能获得安全感。
她自己就是座固若金汤城池。
苏晚青注意到他动作，偏头看过去，只能瞧见闻宴祁侧脸，下颌线绷紧，轮廓在窗外灯光下层次愈发分明，她知道他在愤怒，也在隐忍，可正因如此，她更要坚持下去，说服宋冉，获得最终程序性正义。
“他是
丈夫。”苏晚青别回视线，落在已经听呆宋冉身上，语气放松几分，“前不久他才听说这件事，跑过去把赵杰盛打顿，估计也就刚刚出院。”
宋冉缓缓回过神，看眼闻宴祁。
丝毫浮木可依。
秦总开始并没有想要开除她，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程序出现问题，夜之间，那段监控视频传得满公司都是，内部舆论时甚嚣尘上，所有人都知道苏晚青检举事情，对于高层来说算是造成非常恶劣影响。
“知道在公司，不可能得到公正对待。”
苏晚青平静地仿佛是在以旁观者视角叙述，顿几秒，才继续说，“那段视频是发在公司个匿名发泄讨论群里，就算注定要走，也想倾其所有让他付出代价，哪怕是丁点儿微薄舆论压力。”
话音落地，全室寂静，落针可闻。
当初李泉联系上她时就明确说过自己来意，宋冉当即就回绝他，她害怕站出来以后要面对事情太多，她只是个刚毕业大学生，连家都不是滨城本地，试错成本太高，学姐也劝她息事宁人，学姐说她们这种条件人禁不起折腾，说职场就是免不会受委屈，还说难道你想像当初Yulia那样，被开除之后灰溜溜地离开公司然后转行吗？
她畏惧事情太多，李泉没办法，只能说出闻宴祁身份，不是想拿权势压人，只是为让宋冉安心，她只需要站出来指控，剩下程序性问题他们会全力协助解决。
宋冉当初不理解，如今依然也不理解，她查过七合资本公司背景，也查过主事人闻宴祁身份经历，如今听到苏晚青这
说，愈发疑惑，“你想让赵杰盛付出代价，闻总其实是有能力帮你解决吧”
“他不能。”
苏晚青皱皱眉，想着该怎措辞，停顿几
李泉震惊到失语，目光直勾勾地投向苏晚青，胸腔中泛起强烈愧疚。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苏晚青当初从轩美离职是因为忍受不那些风言风语，他下意识地认为人性总是趋利避害，却忽略个最重要前提，在绝对正义面前，内心坚定人是从不畏惧旁人目光。
他为自己狭隘感到惭愧，时间竟说不出话。
最终，那片小范围沉默是闻宴祁打断。
他率先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街道上来往车流，心尖上就像是有小簇火苗在不停歇地炙烤着，折磨着他，百骸四肢都涌起密匝匝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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