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内心酸楚,紧张地接过来,打开,并不怎工整字迹,之间空隙间隔得也不规律,看得出来写很久——
苏丫头,这些话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当面跟你说,以防万,让人写成信交给你。近日来脑袋有些不清楚,恍惚间好像能瞧见小祁妈妈,还记得第次见她,那时她还没你大,性格比你活泼些,笑起来样子很好看,她和你样,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儿子辜负她
奶奶这生做得最错件事,就是当初没有劝她离开,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维系,只有个人努力话,是很辛苦。因此,出发之前跟你说过得那些话
闻宴祁和翟绪站在露台上,往下看,闻道升和梅清正站在院门口迎来送往,手臂上带着孝徽,神情凝重,忙得不可开交样子。
“人都走。”翟绪淡声开口,“孝顺是给活人看。”
闻宴祁双手交叠,虚虚搭在栏杆上,黑色外套被抻直,脊背线条劲落,整个人透着些说不上来倦怠和萧索,“走吧。”-
傍晚,几人踏上回滨城旅程。
李泉开车,翟绪坐在副驾上,闻宴祁和苏晚青坐在后排,将近两个月没见,俩人似乎也没有太多话,苏晚青静静地靠在他肩上,闻宴祁单手搂着她,目光投向窗外飞逝风景。
意到闻道升在打量她,眼睫颤几分,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最后,闻宴祁不知从哪儿给她找件黑色羽绒服过来,出发前,就在客厅换。
苏晚青脱下那件黑色呢绒大衣,闻宴祁就把羽绒服披到她肩上,生怕她冻着似,旁边有奶奶那边亲戚路过,应该是平辈,比闻宴祁小些,出声问,“哥,这是嫂子?”
闻宴祁帮她把拉链拉上,漆黑眼睫垂下来,轻声应个“嗯。”
出门,排黑色车子朝省道上开,过大约两个小时,又转到条乡路,临近中午,才到达那片墓地。
在车子开上高速之前,翟绪降下车窗,点根烟,想起什,他从怀里拿出封信。
信封是他后面装裱,里面只有张薄薄纸,还是他从空白病历本上撕下来。
敲敲中控台,在苏晚青看过来时候,他把信递过去,“喏,老太太给你。”
苏晚青往旁边看眼,闻宴祁正好也俯首。
漆黑眼睫垂下来,他下颌轻抬,“只说让你个人看。”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苏晚青被闻宴祁牵着站在第排,看着碑立起来,朱红色刻字,立碑人下面那行,孙媳后面跟着她名字。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奶奶最后跟她说得那段话,无声无息地将闻宴祁手握紧几分。
从墓地回来,群人去附近酒楼吃饭,闻家没有大操大办,是闻道升意思,说起来,也是奶奶叮嘱,她说自己年纪大,就算走也是喜丧。
回别墅,闻宴祁安顿娟姨,就打算走。
苏晚青在房间收拾行李,小心翼翼地问,“不再住两天吗?请周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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