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小姑娘,”闻宴祁声音偏低,“真是你吗?”
苏晚青惊诧地和他对视,朝他笑,“知道小时候是胖点儿,但也不至于到认不出来地步吧?”
闻宴祁并没理会她自嘲,手捏着相框,面色有些僵硬,“你小时候不是在阳钦县住吗?为什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苏晚青疑惑地皱起眉,看眼他手中照片,“鸢尾山庄,你知道?”
“这是翟绪家。”
犹如神谕指引般,尘封记忆被打开,他站在暗处,恍惚间觉得又置身于多年前那场突如其来大雨中,看着自己妈妈在长椅上无助,看着她,bao露于天际下千疮百孔自尊,看着个穿着黄色雨披小姑娘轻轻张开双臂,拥抱她。
他还是无法相信,将相框翻过去,抽那张照片,待到完整画面,bao露在他眼前,闻宴祁看到右下角行日期。
那是他最痛苦年,变故他挺过来,可遗憾却像海上风浪,每当夜深人静,就会将他心底安稳扁舟掀翻。
混沌记忆夹杂着无能为力懊悔,折磨他这多年。
直到此刻-
房间,桌面整齐,毫无杂物,电脑不知多久没用过,插头都没插,可桌面和屏幕上也是干干净净,没落丝毫灰尘。
几分钟功夫,黄昏就消失,夜色笼罩,闻宴祁打算起身去开灯,经过那排书架时随意看眼,排相框,大多是苏晚青小时候照片。
闻宴祁脚步顿住,扶着书架,有下没下地看着,大约都是十岁之前,苏晚青还真没撒谎,小时候她确是个有些微胖小女孩,笑起来脸像个圆乎乎小包子,就是双眼皮线条依旧明亮,瞳仁大而明亮。
他拿出手机,拍两张,看到盏相框倒,随手扶起来。
目光凝聚,瞥见抹鹅黄。
苏晚青从卫生间出来时候,看见就是片昏暗。
闻宴祁身影抵在书架前,背对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嘀咕声,她走到门口打开灯,再回头,闻宴祁像是终于回神,看过来。
他表情有些怪怪,苏晚青刚想说话,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上。
她走过去,垂眸看眼,是很小声感慨,“怎把这张照片也带来”
闻宴祁站在光影交接地方,视线有落点,心脏急速收缩之后,他感受到些前所未有冲击。
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他时没缓过来,几秒后,才将那张照片拿下来。
木纹色相框架,里面照片应该是没塑封过,有些泛黄,色彩不够鲜艳,可依旧还能看出画面,正中是个穿黄色雨披小姑娘,站在块巨大石碑前比“耶”。
那块石碑,闻宴祁见过,石碑上字体是魏碑,朱红色字迹,刻得是“鸢尾山庄”四个大字,或许是什名家大师提笔,落款处还有行小字,照片里看不清,闻宴祁也没印象。
那是城东郊区联排别墅社区,也是闻宴祁十岁以前生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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