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伟把郭林弄到床上之后,转身就要走。他虽然不知道郭林跟乔加说什,但是就冲着这时候他还去见乔加,耿伟就肚子火,刚才他没动手不是因为顾忌郭林,而是他还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当街斗殴是要纪律处分。为乔加这种人,他不值得。
可是现在他跟郭林是在宿舍里,难保多留个两分钟他不会真动手。
偏偏郭林却把拉住他。
他本来路上都没睁眼,这时候眼神竟然很清醒,他从床上坐起来:“刘宇死有责任,所以他事……你让来处理。”
耿伟看他眼:“他也是兄弟。”
郭林却对这切没有反应。
他心口实在太难受,那是种无法发泄无法描述,用什方式都无法抵消痛苦,无论他怎咆哮摔打,始终无法把刘宇遗像抹掉,他现在甚至希望有个人把自己直接打晕,这样或许他反而会好过点。
他已经,不想冷静……
乔加无法让郭林平复下来就只能陪着他继续打,打到最后两个人都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只能瘫软在地上,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周围狼藉如同狂风过境,郭林两天没合眼没吃东西,精神又直紧绷在个失控状态,早就已经透支,他最后意识就是视线模糊看着乔加脸,能看见他嘴唇在动,却已经听不到声音。
所以后来乔加把他架起来,扶出射击场送他回家,他都无力反抗。
“你也是兄弟……没两个哥们儿,……失去不起。”
这多年相识中,耿伟从来没见过郭林说出这软话,他印象里郭林总是笃定,信心满满,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会说自己还留个备案,曾经他甚至因为郭林精于算计而不爽过,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几乎找不到昨天那个郭林影子。
第次,他感觉他们身上穿着这身制服重让人喘不过气。
孟哲,刘宇,下个代价是谁呢……
他们出生入死努力着,但是坏人却还是个个活得很滋润,他们在这里舔舐失去伤痛时,鲍锋那群人还在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或许,这个
不过乔加并没有把郭林送到他宿舍,刘宇事情在先,他已经不敢再冒任何险,他打车到个挺僻静马路口,然后用郭林电话打给耿伟,让耿伟来接人。后者在听到乔加声音时候沉默很久,乔加知道耿伟现在对自己也有意见,他没有说多余废话,只是将郭林情况和地点告诉他,然后自己点根烟坐在旁边等人,深夜风吹得他后颈发凉。
郭林靠坐在灯柱旁边,从头到尾,两个人没有再说过话,也没有过任何交流。
等大概半个多小时,耿伟打车到,乔加本来想帮忙却被耿伟下推开,他也没坚持,看着郭林上车走远,他才皱着眉收回视线,自己靠坐在刚才郭林位置上,半天不动下。
他知道他跟郭林这是完……
无论是线人还是情人,他们都彻底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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