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饼,几件朴素甚至还打补丁说得上寒碜衣裤,汗巾子也是反复用许久洗得发白,几瓶药丸子,只是药店里常常卖些治疗风寒泻肚之类药丸,做得十分粗糙,还有盒子药膏,命太医来辨认过,是治冻伤裂伤。张油纸包着个名叫楚林伪造路引,支鹅毛笔,炭条几枝,还有本羊皮册子,里头字幸好用油纸包着,并没有怎泡开,打开,里头简单记录着些路过地方,并不详细,也几乎没有任何感想,只是简单地某月某日,到哪里,住在什地方。
楚昭已不知翻过里头东西几次,里头那些字几乎都要背下,却完全不能在这些粗糙而简单物品里联想到那个人面容和身影,两年过去,他甚至怀疑自己要忘记他,他直觉得他恨他,这刻却又害怕得要死,怕他会不会慌不择路在海水里溺水,怕他在冰冷水里得病没钱医治,怕他没有银子没有药没有干衣服会不会加重病情,怕他没有路引被官府发现他净身身份就地拘禁诛杀,他怕,怕得几乎没办法正常入眠。
可是他点办法都没有。
漆黑夜里,远处已有人在摇铃,“天下太平”声音传来,他忽然揉乱桌上那团包袱,看着那些东西纷纷摔落在案下,粗陋瓷瓶滚落碎裂,里头药丸散落地,楚昭感觉到自己心仿佛也裂开般,漠然想着:傅双林,你最好别给朕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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