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这些日子得甜头,在福王事上索性大方到底,御笔批同意,让双林负责此事,派鹰扬卫队侍卫负责押送护送,新上任鹰扬卫统领正是老朋友天枢,双林看到他也十分替他欣喜,自从撤藩以后,藩王四卫全撤,天枢这批人又重新转暗。如今双林看到他终于有正大光明身份,到底是同经历过患难,又许久不见,主动叙旧道:“原来你已高升,还未恭贺,这天子四卫可是正经天子近侍,将来前途无量。”天子四卫里,鹰扬卫和虎贲卫都是从全国各卫所军队选出来佼佼者,千牛卫和豹韬卫则多是官宦勋贵子弟,天枢能在四卫之首鹰扬卫任统领,那确是最得陛下信重,前途十分光明。
天枢贯严肃脸上也露出微笑,上前行礼道:“公公大忙人,哪里敢叨扰公公,还多亏从前公公帮衬。”双林与他聊几句,天枢便亲自送他上马车,才回身命人护卫启程,天枢身后鹰扬卫侍卫们平日里有些目无下尘,这些日子却被这位空降下来天枢统领削得灰头土脸,刚刚打服,如今看到新来却十分阴冷深沉统领,对这位天子近侍如此亲切,都暗暗对这位年轻公公收起轻视心。
惠后虽已削发为尼,却到底是楚旼生母,因此论理应由楚旼去见惠后,双林径直先到福王府,将楚旼提出来,重兵押送,到惠后出家皇家庵堂里,命庵主进去请法名妙惠惠后出来,毕竟都是皇家重犯,因此双林也坐在旁监视着。
妙惠迟迟不出来,楚旼和双林在净室里默默相对会儿,楚旼才道:“发凤阳圈禁,瑞王殿下任左宗令,是公公在其中帮忙吧?公公恩情,在下永世不忘。”
双林道:“不敢当,这是陛下旨意,陛下仁厚宽慈,阁下若是真心感恩,还请以后多多宽慰瑞王殿下,为着国泰民安,安安稳稳在凤阳享他福吧……”
楚旼听他话尾终于忍不住带丝怨怼,眼角堆上笑意:“是他给公公添麻烦?公公若是受委屈,在下替他和您赔不是,他在宫里,从小就没什人和他亲近,不太会和人相处,公公万万莫要和计较。”
双林冷哼声,听到帘子打起声音,不再说话,看到个青衣女尼走出来,衣衫单薄,身子瘦削,表情淡漠,两颊深陷进去,薄唇紧抿,正是昔日惠后,虽然形容消瘦,脊背仍然挺直,双眸却比从前在宫里之时锋利非常,楚旼已噗通下跪在惠后跟前,低声道:“孩儿见过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可安好?”
惠后淡淡道:“你来做什?不想见你,出家人斩断尘缘,施主请回吧!”
楚旼脸上僵僵,低声道:“孩儿不日将发往凤阳圈禁,此生大概再难见母亲面,今日特来拜别。”
惠后冷笑声:“你倒还记得是你母亲!可惜却没福,没你这个卖母姐以求苟活、无君无父儿子!”说完居然上前,咳嗽声,往楚旼脸上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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