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顺点点头,黑夜里低不可闻地叹口气,两人都各怀心事地歇息。
撤藩之事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年也近,下场大雪。自肃王回京后,陆续有几地藩王也移藩回京,也有桂王,被王府武将出首检举有不轨之心,迅速被围拿全家,废为庶人,发往凤阳圈禁。楚昭也渐渐沉默起来,显然有兔死狐悲之意,眼看元狩帝也已能上朝,便请旨出宫居住,请几次,元狩帝才勉强应。
肃王府已修好,峻丽非凡,远远超过其他王府规模,楚昭择个日子和元狩帝禀报后,便从宫里出去,元狩帝却十分
英顺很晚才回来,崇德院里房间不多,双林和英顺住间,看到英顺回来问道:“得喜公公如何?”
英顺道:“他可是几朝老油条,还用你担心?自然是好得很,问下宫里如今情势,和之前打听差不多,洛太后直在慈安宫养病,如今宫里最受宠是静嫔娘娘,是高丽妃,刚生下个小皇子,陛下宠爱得很,得喜公公说怕是当初和北边打仗,要笼络高丽属国,才有这个小皇子,另外因为陛下生病,嘉善公主这些日子直和乳母女官在温泉行宫那边住着……得喜公公也说,恐怕撤藩之事,怕被有心人在公主跟前说闲话,公主如今也大些,懂些事,陛下怕也是顾忌这点,才在这节骨眼上送公主去行宫休养。”
嘉善公主正是慧纯皇后留下小公主,十岁之时元狩帝给她上封号,般本朝皇家公主大多是及笄甚至出嫁之时才赐封号,元狩帝显然对这个女儿极为宠爱,这样早便已定封号和极为丰厚食邑,显然是要为她出嫁铺路。而这个时候将公主送出宫去,更是意味深长举措。只看这点,双林就能确信撤藩果然是元狩帝决定。若是楚昭反,父子反目,兄弟成仇,这位楚昭最在乎胞妹,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因此干脆送出宫外,远离纷争。
那,当时楚昭如果真反,元狩帝到底会怎做?双林沉思着,却完全没办法猜测出这位皇帝想法。
英顺看他陷入沉思,去洗脚回来躺下,边道:“劝你少轻举妄动少管闲事罢,安生当差,别老去主子前边招眼。如今皇后不在,宫里乱糟糟,咱们是王爷身边人,不小心只怕就要中算计,你可别在藩地自在惯,露出痕迹来,惹祸呢!”
双林心情沉重道:“省得。”
英顺看他眼,眼神复杂,低声道:“若是能离开王爷,劝你还是离开吧,从前在藩地,王爷做主,王爷就是们天,无所谓,如今在京里,天外有天,你那脾气,还是离开好。”
双林蹙眉道:“得喜公公提点你?如今看起来,陛下对王爷还是器重,们应该还不至于殃及池鱼。”
英顺白他眼:“王爷再怎样也是皇上嫡子,犯得着你担心吗?真出什事,你看王爷保得住你吗?”
双林点头笑道:“知道,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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