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疼痛
刺激，刚刚在家里和跑来路上压下去泪意此刻通通反涌上来。
周航颓唐地坐在溪边，任由半条腿被水泡得冰凉刺骨。
“为什
又这倒霉？”他喃喃道，伸长胳膊把滚到远处书包够回来。
书包拉链开
个口，露出个白色光滑圆润东西。周航把它拿出来，发现是被带回家潇洒哥。
荒郊野外没有联网，大抵是连不上线，周航不抱什希望地打开开关，将潇洒哥随意放在自己身边。
在晃动视线和眼镜上迷蒙白气中，周航偏头看见歪歪扭扭土道，路侧顺着向下土坡下面是条汩汩流淌小溪流。
这是周航小时候经常来地方——他小时候活得邋遢，刘海盖过半张脸周芳华也没有时间带他去剪，旁人总误以为他脸上长疙瘩。
没有小孩愿意拉他起玩，他就只能跟着大人起下田挑粪割草。
这是他有次在饭点回家时找到地方，几乎没有什人来，只有溪水冲刷过两岸石头时会发出点声音，偶尔有放养鸭子往下游。
周航没事做时候常常在土坡上坐着，坐就是下午。
周航逃走。
在周晶说出那句话时，他大脑迟钝好几秒，直到周晶脸上换个疑虑表情时，周航才反应过来，那刻他甚至来不及想别，心里只剩下个声音叫嚣着快点离开这里。
于是他随便拿起放在桌上书包就跑出去。
“周航，周航！”周晶想追出去，“你要去哪里？”
周航没有说话，只是在跑出大门时回头匆匆瞥眼他姐姐。
但是很快潇洒哥电子屏亮起来，在黑暗中发出莹莹幽光。
AI睁开眼睛就和周航对视，对方苍白脸和通红眼睛格外显眼，散落下来额发凌乱地搭在前额，像个孤魂野鬼。
“周先生，晚上好。”潇洒哥说。
周航没有说话。
跨过土道边歪歪扭扭木栅栏，周航拿着包想慢慢地走下去。
但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他预估错土坡陡峭程度，下坡速度有点快，在踩上颗松动石子时，他脚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滑到最底下，他半条腿撑进溪水里，裤腿立马湿透，冰凉溪水全灌进鞋里。
“嘶。”
掌心传来阵灼热刺痛，周航伸出手看，左手手掌被土里碎石粒扎道口子，星星点点血液从破皮肉里渗出来。
只是眼，周晶却停住脚步，嘴边那句“
们先坐下来聊聊”话也咽回肚子里。
那是周晶从来没在弟弟那张温和脸上看到神情，像只被逼狠困兽，即将撞得头破血流。
周航麻木地跑出很久，没有方向也没有目地，他随手拿包沉甸甸地背在身上，里面不知道装些什。
直到双腿酸软，外套里T恤被冷汗浸湿大片，他才慢慢地停下脚步。
夜色昏暗，周围环境很寂静，连路灯也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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