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想过,那时东君在天地间设个学院,去淌那趟浑水。”啼野指尖搭在鼻子上,眸光幽深,“但后来,发现探究这些是无用,你是魔,并非因为你生来是魔,而是因为他们说你是魔,即使你曾经视己如神。”
伏但笑,“神,你把自己当成什神?”
啼野阴阴地问:“太阳是神,月就不是神?正义是神,恶就不是神?”
“是,你说也对。”
“你是谁不取决于你,取决于世人如何看你,身份只是众生所做分别,你大可把它当成名号,他们要叫你魔,那你就是魔。”
可惜,伏偏是个浑身反骨、冥顽不灵,那罗耶失身舍心,依然没有让他回心转意。如果他是那罗耶,他定不救自己,干脆让自己这祸害彻底死。
伏回神,突然问道。
“啼野,你可曾想过些事情?”
“什事情?”
“比如说,你是谁,从何而来,想要什?”
“为何?”
“罚恶司孽镜台照,什也藏不住,全看判官饶不饶她。”
“要是不饶呢?”
“不饶就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伏眉梢微蹙,好似在想什,神色变得更加晦涩不明。
放着这些酒,自己明明从来不喝。
魔殿寒气逼人,连伏都觉得冷。
“冬天,倘若那小丫头还在,定会生把魔火,暖暖她兔爪子。”
啼野神色稍缓些,道:“确实。”
“上次她还把自己毛烤焦。”
伏端量啼野片刻,道:“他们说你将永远孤独,可你交到
啼野动作顿,打量伏:“你何时关心这些?”
“记起些诞生之初事,太遥远,太模糊,居然分不清自己原本是谁。”
啼野渐渐地敛视线,变得声不响。
伏看得出来,啼野心情不算好,他活数万年,让他想起些往事着实困难。
“如果你忘,那就算。”
啼野压住那支花钿,打断他思绪,“那些害过她人,全都被杀光。”
伏顺势看他,金瞳微烁,“没害过她呢?”
“也杀光。”
啼野发这大脾气,年之内造百万尸山血海,多是为伏,正因如此,伏才更觉微妙。
那罗耶知不知这年,啼野会迁怒于三界,害死更多人?不过,就算那罗耶知道,让伏及时归去,啼野迁怒虽能停下,伏却无所改变,怀着仇恨,只会变本加厉地痛杀更多人,二者同恶相济,彻底覆灭三界,也是悲剧。
“再烤次,就可以捧着熟透爪子当肉啃。”
伏从怀中取出青琅钿花,那东西熠熠发亮,被他捂得温热。
啼野看着眼熟,那小兔子每天戴着它,青花好似生在雪发上,有次,她在冥灵林里四处撒欢儿,不小心弄丢,伏不在,是啼野唤几个魔族帮她找整天。
“她也会走黄泉路、渡忘川河、过奈何桥,还能否找到她?”
啼野沉默半刻,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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