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地化回人身,看着那罗耶。
那罗耶坐言起行,当真解开佛衣,层层。
伏忍不住盯向他身体,越是盯着看,眼睛就越热。
佛衣敞开,露出那罗耶胸膛。
他以指为刃,在自己心口上划道。
“耆阇崛山,不止冬日是美,春日也很美,年四时,山重水复,你总是个人。以后,留在这里与你起看,乖乖,再也不出去杀人,归顺你,听你话。”
“……”
“好不好?”
“……”
这是多荒唐,多无理个要求。
“你在罪渊里救性命……不仅如此,你与看雪,给养伤,送衣,送食,教书,到头来,还说要送轮明月。”
黑龙张开嘴,衔住那罗耶项间血色佛珠,挂在自己脖颈上,明澈佛珠在映着日辉黑鳞上有如珠辉玉映。
“思来想去,心动不已,怎都舍不得拒绝。”
他注视着那罗耶俊骨侧颜,道:“可是,明月,到底应该是个什东西?佛偈说月就是佛性,觉得描述得太模糊,佛性,魔性,究竟怎论断?”
庄严佛衣被黑龙蹭得边幅不整,念诵佛珠也被夺去,冰凉鳞缠着佛周身游走,耳侧泛着潮湿。紧缚着那罗耶佛,乃这天地之间,最为唯独尊条龙。
正香,树下是被他翻夜厚厚摞佛法经书。
他察觉到脚步声,很快就睁开眼,垂首俯瞰,焰火般金睛盯向来者,道。
“看夜经书,那句话似乎明白。”
那罗耶站在树下,平静地看他。
黑龙缠在菩提树身子动动,树叶发出飒飒之音,“书中有句佛偈,这样写道:千山同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佛似乎连痛感也没有,面不改色。
伏第次见到佛心。
晶莹剔透,明净玲珑,比舍利还漂
魔仗着数日以来佛慈悲与包容。
口口声声对佛道,还想要你颗心。
佛却答他。
“好。”
黑龙动作滞,没料到对方这就答应。
“如果你……愿意把你佛心给,那,就当你把这轮明月赠,如何?”
桀贪骜诈魔,对着救他佛,讨要最过分样东西。
佛心。
龙绕过那罗耶后背,向着远方逶迤群山,道。
“从此皈依于你,每天与你在耆阇崛山悟禅,万年,十万年,直到地老天荒……”
黑龙在菩提间缓缓游走,龙首挨在离那罗耶很近地方,猜测道。
“你说要送轮明月,其实是想让皈依,对不对?”
那罗耶神色如常。
黑龙意味深长地窥伺着那罗耶,他佛衣总是穿得严严整整,不沾尘埃,没有褶皱,更不见他脱下来过。
伏龙身往那罗耶肩上游去,慢慢地蹭过佛颈侧,点点往他身上绕。那罗耶佛衣因此被龙鳞刮破小口,随着黑龙周身蹭动,变得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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