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见过你五世。”
“第世,你叫烈成池,弱小得像只蚂蚁,轻轻捏就会死。多少人想把你捏死在五昶坡,是路过救你,把你养大,让你当鑫朝皇帝。你行宫起火,为救你,害死自己。”
明净神色触动,手里握着念珠,他没有看石塔,只是背对石塔坐着。
“第二世,你叫小
……
如此,日居月诸,又过去数十日。
有日,山中下,bao雨,冲刷得石头混着泥汤直往山下滚,山中鸟兽都躲起来,万籁俱寂,只有,bao雨哗哗声音。
明净坐在雨中,闭目打坐。
石塔中,再次传来妖魔声音,叫他:“明净。”
明净神情僵,默然许久,才答他:“是。”
“…让走。”
“不能这做。”
“那时让走不成人,也是你。”
“……是。”
明净站在外面看着那座安静石塔,眼中透出黯然。他没有露面,也没有发出过声音,从石塔中能听到微弱玄铁链晃动声音,知道妖魔还在里面。
对于明净而言,这是死局,死局无解。
他心向佛,本该与魔不两立。
亲手放走妖魔,任其为祸人间,后患无穷,绝是不该。但不放走妖魔,关不止是妖魔,也是明净心。
这尘寰之中最艰难抉择,莫过于这两句话。
,如果被师父知道就惨。
明净颔首。
正心小和尚看着他,犹豫会儿,又说道。
师兄,等忏悔期过,你去看看妖魔吧。连都有人陪,他却没有,他比可怜。
……
明净睁开眼,眼神有些松动,答他:“在。”
妖魔沉默半晌,问:“你想听听从前事吗?”
“……好。”
石塔里玄铁链传来轻微挪动声,妖魔许久没有声音,也许不知该从何说起。
直到很久之后,那道沙哑声音才从石塔内传来。
声极轻嗤笑从石塔中传出来,无比讽然,缓缓道。
“…慧僧明净,当之无愧个慧字。”
明净拨动念珠动作停顿,掐住手中念珠。
妖魔在嘲讽后动下玄铁链,再无动静。
明净坐在外面,又是直无声地坐到夜幕降临。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唯独能做,就是在石塔外安静地坐着,陪着妖魔,每天如此,坐就是天。
这座荒山里人迹罕至,只有明净和尚与石塔里妖魔,他们却彼此都静得如死水。
直到数百天后,妖魔终于发出动静。
他声音沙哑,问:“明净,是你吗?”
五年如此寂静地过去,时间晃,兔走乌飞。
这五年里,明净不能离开后山半步,没有见过妖魔半面。
这五年里,妖魔在冥暗之中,终于生出恨意。
五年后,明净忏悔期满,他来到那座荒山,在荒草丛生中,找到那座石塔。
石塔漏不进光,唯独门上有方巴掌大小窗,能勉强透进小块亮,照进石塔里也就巴掌大,阴天时候就彻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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