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
那妖魔听到这句话,牵嘴角,好似嗤笑,笑音震在喉中。
明净和尚见那妖魔闭着眼,没有再开口意思,转身离开琉璃塔。
……
至夜,打板止息。
空荡荡琉璃塔内,再无人影。
半柱香后,有个人折身而返。
明净和尚站在笼狱前,平静地看他会,开口问。
“你想对说什?”
那妖魔虚弱地张张嘴,几乎没有声音。
大磬慢慢地敲着,诵经声依然有节律地回荡在殿中。
“别再念…”
伏指尖起初还紧紧地攥着,直到连攥力气都没有,汗如流水,湿透他衣衫。
“停下…”
众僧人无情,诵经声不歇。
心,话音隐有震颤,他往明净和尚方向去,沉重枷锁压得他疼痛难忍。
然而,依旧无人回应。
百年前,同样句‘你看看’,同样紧张得声音打颤,那时他们在碧桃林中,如今却是在琉璃塔内。当年说那句话人,今日竟然冷情如是,坐在高台,连看都不再看他眼。
明净念开经偈毕,众僧洗业经起。
百多道庄严肃穆声音同念,八方共振,无处可逃。
师祖将明净和尚叫出来,问他这天日常事情,问他对佛法有没有新开悟。
最后,师祖才问到他有关妖魔事。
“洗业经对那妖魔效果如何?”
“弟子见他疼痛难忍,不知洗业经能否帮助他从魔性中解脱出来。”
“洗业经是释尊所写,定然有它
明净和尚蹲下来,将耳朵靠近,仔细地去听。
最终,他依稀地辨出那句话。
“…你还…记得吗?”
明净和尚略皱眉,不解地看着他,打量向那妖魔脸。这肆虐人间数十载妖魔,人皆言他面目可憎、青脸獠牙,佛经上所记妖魔亦是獐头鼠目,这个妖魔却非如此,他赤发如火,长睫上不知是汗是泪,容貌好看得能够勾走世人心魂,尤其是那双金眸,辉焯如日光。
妖魔让他感到似曾相识,可是,他确实没见过他。
那妖魔浑身抽搐,缩在处,逐渐悄然无息,只垂着头,再不作声。
……
诵经声持续两个时辰,终是停下来。
僧人们依着礼仪,有次序地离开琉璃塔,炉中香也已燃尽。
琉璃塔内重归肃静,没有人敢看那妖魔眼,任他如死般在笼中。
经声与擒他时所念又不同,要比先前那个更为刚猛。
伏不得不痛苦地再度跪伏下来,体内黑气好似生怕被收降,又猛烈地往他身体更深处钻,让他再次尝到邪魔强行侵体痛苦,尖锐气流剜他骨,吮他血,千刀百刀地捣进去。
那经声越念,反噬到他身上就越严重,虽然未流滴血,却已皮开肉绽。
“不要念!!”
伏溃然喊道,痛不欲生感觉让他渴求躲逃,多次尝试站立起来,又被脖上沉重枷锁压得跪下去,牵发而动全身,每根玄铁链都随着他发出訇然巨响,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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