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是个老郎中,把山羊胡须,慈眉善目,看起来医过无数病人。
烈成池坐在问诊桌前,老郎中为他把脉,和气地对他说道:“这是风寒,抓两副药就能好。”
“只是风寒?”伏狐疑地看向郎中。
“客人脉象弦紧,舌质薄白,咽喉痒咳,这都是风寒体征。给他抓两幅麻黄汤,回家后用水煎服即可。”
郎中转过身抓药,伏往那药包里东西看,麻黄、杏仁、甘草、桂枝,都是寻常草药,多是育人阳
伏端看他半刻,见他还在看书看得专注,不客气地拿走他书,问他:“你病多久?”
“只是风寒,没多久。”
“风寒?风寒为何要瞒着?”
“这是小病,无需周折。”
伏显然不信,可烈成池脸色不像患有重病。
“跟过来。”伏招手,让小宝跟他出去。
小宝松开烈成池手,忐忑地随着伏出门。
二人来到桂树下,伏俯身问他:“是谁在咳嗽?你告诉。”
小宝慌张地攥着手指,犹疑再三,还是憋不住坦白道。
“阿哥哥,怕…”
烈成池在书房中教小宝读书,小宝看不见文字,他就耐心地逐行为他读。
日子没有什变化,烈成池生火烧菜时候,伏就坐在旁边陪着他,给他打下手。
每年碧桃开时,他们就去桃林里摆席喝酒,邀长风赴宴,与月影共饮,连明彻夜,坐以待旦。等到晨光泛起,伏往往已是睡着,烈成池总会默默地把他背回卧房中。到金风玉露时,山峦红遍,他们就拎着几两西凤酒登上忘尘山顶,坐在崖边闲观云蒸霞蔚,畅然谈笑风生,做此风月之主。
日子如此逍遥,蛙鸣鼓吹,让伏渐忘今夕何夕,不晓岁月究竟又过去多少年,只看到小宝长得越来越高。
直到有日,小宝在烈成池书房中去听书,伏躺在摇椅里阖目睡觉。半梦半醒中,他听到有人在咳嗽,那声音压抑得极低,但还是叫他察觉到。
伏放下书,对他道:“们明日去看看郎中。”
“已经去看过。”
“不放心,再去看次。”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们锁好庭院门,到锦悠城中最好家医馆。
“怕什?”
“烈哥哥总是咳嗽,他不要告诉你,是不是他病得很严重啊?”
伏闻言惊诧,才意识到近来烈成池在书房中待时间愈发长,有时甚至待到深夜。
他又惊又疑惑,直往书房去,猛地推开虚掩房门。
烈成池仍坐在桌前看书,心如止水,刚磨好墨摆在旁边,切如寻常。
他睁开眼,走进书房中,看到烈成池正在教小宝磨砚。他视线从二人面上掠过,二人都面色如常。
伏没多在意,随口问道:“小宝,你生病?”
小宝紧张地摇摇头,忽然愣下,又点点头。
伏看小宝这心虚神色,察觉不对,又问他:“你怎?”
小宝坐在椅子上,支支吾吾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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