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赚钱,而这些人把他钱包就看作是自己样,动用时是从来没有什顾虑。他很大方;那些手头拮据人方面嘲笑他那天真地轻信他们编造不幸故事,方面厚颜无耻地伸手向他借钱。他非常重感情,但是在他那很容易就被打动感情里面却含有某种愚蠢东西,让你接受他好心肠帮助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情。向他借钱就好象从小孩儿手里抢东西样;因为他太好欺侮,你反而有点儿看不起他。猜想,个以手快自豪扒手对个把装满贵重首饰皮包丢在车上粗心大意女人定会感到有些恼火。讲到施特略夫,方面造物主把他制造成个笑料,另方面又拒绝给他迟钝感觉。人们不停地拿他开玩笑,不论是善意嘲讽或是恶作剧挖苦都叫他痛苦不堪,但是他又从来不停止给人制造嘲弄机会,倒好像他有意这样做似。他不断地受人伤害,可是他性格又是那善良,从来不肯怀恨人;即便挨毒蛇咬,也不懂得吸取经验教训,只要疼痛过,又会心存怜悯地把蛇揣在怀里。他生活好象是按照那种充满打闹滑稽剧格式写出悲剧。因为没有嘲笑过他,所以他很感激;他常常把自己连串烦恼倾注到富于同情耳朵里。最悲惨之点在于他受这些委屈总是滑稽可笑,这些事他讲得越悲惨,你就越忍不住要笑出来。
但是施特略夫虽然是个不高明画家,对艺术却有敏锐鉴赏力,同他起参观画廊是种很难得享受。他热情是真实,评论是深刻。施特略夫是个天主教徒,他不仅对古典派绘画大师由衷赞赏,对于现代派画家也颇表同情。他善于发掘有才能新人,从不吝惜自己赞誉。认为在见到人中,再没有谁比他判断更为中肯。他比大多数画家都更有修养,也不象他们那样对其他艺术那样无知。他对音乐和文学鉴赏力使他对绘画理解既深刻又不拘于格。对于象这样年轻人,他诱导是极其可贵。
离开罗马后同他继续有书信往来,每两个月左右就接到他用怪里怪气英语写封长信。他谈话时那种又急切又热情、双手挥舞神情总是跃然纸上。在去巴黎前不久,他同个英国女人结婚,在蒙特玛特尔区间画室里安家。已经有四年没有同他见面,她妻子还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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