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手抵在程意突然靠近胸口,迅速地推开对方,面无表情地拿着衣服走到门口定步。
“去洗漱哥,早餐在餐厅桌上。”
“傅遥,妈和叔叔呢?”吃完饭程意在客厅没看见傅遥,便走到书房去找他。家里面空荡荡,爸妈也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儿。
“去买菜。”
“哥”他在他又要闭眼时候喊他声,“别睡,给你带早餐,先吃再睡。”
……
程意为难地把被子蒙在眼睛上,他实在不想在第二天就伤自己弟弟好心。可是他这人平日里端端正正,斯斯文文,行事风雅让人放心,偏偏在起床这关犯难,有些小孩子心性。
他蒙着被做会思想斗争,才不情不愿说声,“……好吧,那你拉下。”
傅遥走到床边去拉他伸出手。可这人哪里有真起床心,脊背像粘胶水样,刚和床铺分开三厘米就如同勾石块般往原地坠。
次日,日光从堆叠灰蓝色缝隙中照进来,光斑在空气流动中微弱地闪闪。程意翻个身,想躲避闯入室内调皮光亮。
他被迫眨眨惺忪睡眼,眼皮却又止不住千斤重般恍恍惚惚地合合。
傅遥人呢?
他闭着眼想想,人在困意凌驾之时思维总来得更为迟钝些。程意想没秒就放弃,他实在太困,他想再睡会。
没过会,门口传来把手被转动声音,再接着就是很轻脚步声。对方像是刻意在放慢行走速度,连带着走向柜子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哥,你起不起。”傅遥有点无奈,抓着他手准备松开。
程意大概是真没醒透,闷闷地哼声,“你再使点力。”
傅遥接着这下是真没客气,他跑完步浑身都是汗,正热难受,只想赶紧去冲个澡凉快凉快。他左手拿着洗漱衣物,右手紧紧地抓着程意手腕往上拽。谁知道程意在快被拉起来时候又弹回去,连带着个惯性将他也拉过去。
“身上都是汗,很臭。”傅遥浑身僵僵,程意伸出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肩膀上。他拿着衣物手不得不撑在床上,支着力不让自己和他贴太近。
“有吗,闻闻。”程意猝不及防地往他脖子边凑凑。终于像是慢慢清醒过来,心想看来和弟弟感情真是生疏,小时候眼泪鼻涕都往身上蹭也没说几句,这会儿倒介怀起这些小事。
但他还是被那声很细微“吱”给吵醒。
在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中再次睁开眼睛,程意看见傅遥手里拿着条毛巾和几件衣服,显然是刚从柜子中翻出来。他转过身来看他,黑色头发湿淋淋,脖子上也挂着条毛巾,额角不停有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有滴顺着刘海发梢恰恰落到挺拔鼻尖上,阳光落到上方。
“你去哪儿。”程意朦朦胧问他,声音还带着没睡醒嘶哑。
“去跑步。”他拿起脖子上毛巾擦擦汗。
“嗯,那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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