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佯装不耐烦地说:“快睡,等录完节目,带你去柏林。”
沈望不情不愿地说:“去干吗。”
“结婚。”
沈望听到他这说,笑着搂住他。
真希望明天快点到来。结婚话,要穿什颜色西装呢。结婚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美和。告诉他,那个渺小懦弱沈望也开始期待活下去生活。
沈望说行行行。睡前,顾重搂着他,轻声说:“你怎想起唱这首歌,难度低,根本不适合参加竞演。”
“但是想唱给你听,”沈望枕着结实宽厚肩膀,说,“而且难度不低吧,生都爱个人,永远不会变可是很难很难。顾重,爱你,永永远远都爱你,你呢。”
“勉强是。”
“你就不能好好说次吗?”沈望不依不饶地说。
“还在生气,”顾重背对着他,“薛言生说你要跟闫怀私奔。”
逃不开。但沈望抱着顾重,遍遍地看他们对戒,没有牌子、不起眼对,他们以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戴。
而顾重却捏着他下巴,问:“你连求婚都要抢?”
沈望口齿不清地说:“什?”
顾重说:“算,按照你速度,那游戏你肯定打不完。”
沈望抱着他笑,顾重又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闫怀事是怎回事?老实交代。”沈望乖乖地对他说完起因经过结果,又问:“所以你生气跟闫怀同台吗?”
他过是最糟糕童年,最糜烂十八岁,他以为他人生将在没有痛楚虚妄里结束,然而份沉甸甸爱把他从痛苦里揪出来。他是盏苦灯,见到他便明亮起来。戒断从前人生,开始他新婚生活。纵使他年轻爱人别扭又不善表达,他们无所有,但切都在路上。
爱给他生活勇气。
他没能过上最寻常十八岁,也能过上这世上最寻常八十岁。是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从今往后,便皆是爱。
沈望抓着他手臂,难以置信地问:“这你都信?”
“怎可能,你当是幼儿园吗?”
但他还是从纽约赶来,比幼儿园好点点吧。十八岁左右。沈望搂着他撒娇:“那等你不生气,你要好好地回答。”
“知道,明年。”
“会不会生气太久?”
“哪有这小气。”
“那你为什从纽约过来?”
“路过。”
“这远?”
顾重理直气壮地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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