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爱惜爱惜羽毛,再这样舍脸下去,好本子都不敢找你。”
林峙道:“谨听教诲。”
“接下来这最佳男主演不知给谁,说是设备故障,看是各方资本还在较劲。这奖就是谁下得去本就
但当他渐渐放下手臂时,他听到顾重低声说:“你来吧。”
沈望盯着镜子里人,问道:“这样对吗?”
“只有这样,你才能为季箫讨回公道,让说谎人自裁。你有能力做到这切。”
“可是这样话——”
“没有可是,你想继续躲在顾重身后吗?”
沈望紧紧地环住他腰,鼻尖是熟悉清香,这多年,他连香水牌子都没换。他几乎就要掉眼泪,突然道:“顾重,为什只有你什都没变?”
“你在骂不懂变通?”
“如果你稍稍变得世故些、冷酷些,或许……”或许他在世界上就真没有牵挂。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血流如注,堪堪将要闭上眼时想起竟是那个篮球场上顾重,逼他唱歌,说暗恋是座城堡那个男孩。
他笑、声音都是暖。永远嫉恶如仇,永远迎风生长,永远相信爱、道德能量。即使是现在也依然如此,在废墟里建起座城堡。
还在娱乐圈里逍遥,让你站出来为他们讨公道,难道不是更过分?”
“可是……”
“没有可是,已经找过蓝鹤,他不肯作证,他就是利用你愧疚感替他做事,你还真傻愣愣地认为是你错?”
顾重真想摔门走让他冷静冷静,但沈望就这傻坐在床沿边,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他说什都是对,乌黑瞳孔里只有他身影。
顾重迟疑下,颇为别扭地拍拍他背,比之前还要单薄,更别提他那张惨败脸。
他望着那张惨白脸,说,不想。
十二月最后日,整个上海天寒地冻,灯影渐少,静谧如水。然而会馆里颁奖典礼却如火如荼,纸醉金迷,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坐在最亮眼位置是手拿三金影后穆芸,旁边是干年轻影帝影后,牡丹奖越颁越没落,只靠这桌影帝影后镇住台面,刚宣布最佳女主演由不会演戏年轻小花摘。
穆芸皮笑肉不笑地朝隔壁林峙道:“这牡丹奖真敢颁,这皇图小花也真敢领。要不是演出费给高,谁愿意舍这老脸出席。”
旁边林峙年仅三十,笑道:“那这年轻脸,实在抵不住这出演费。”
如果他死,还会有人全然相信他善良吗?顾重会不会因此愧疚?
他不想因为死亡而成为顾重心中净土。
“因为……心有不忍,”顾重顿两秒钟,又说,“季箫事,会帮你。”
“等切都结束,想去纽约看病,可以吗?”
顾重沉默着。
他心下就酸。
更别提沈望还带着那枚戒指。
“不是你错,别难过。”
“、不想再背叛朋友。”
“嗯知道,所以你站出来替他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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