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对着空气说。
然而回答他只有窗外吹进来微风,还有吵吵闹闹记者团。
他拔手背上针,不管上面有没有冒血珠,拿起床头剪刀,他身体就像台破旧机器,吭哧吭哧地发出机械声音。但他却头回地觉得轻盈。
他摸进厕所,开那盏小小灯,正面对他是面镜子,他眯着眼睛看镜子里鬼怪,但他既没有看到老虎,也没有看到蛇瞳孔,只有他。
他脸被完完整整、丝不差地映在里面。他认真地打量自己,才发现他眼下那浓重青,嘴角起皮,下巴尖得病态。而他那头黑色长发,更是毛毛糙糙。他握紧剪刀,屏住呼吸,那些干枯头发连同他停滞不
他抓起桌上剪刀,几乎是疯癫地刺进他心脏,他听到心脏破裂声音,他不但没有停止,相反,他更加用力地刺进去,他几乎是疯,不管脸上溅到是院长血,还是他血,他要刺破他骨头,刺破他心脏,把那颗心脏挖出来扔在路边。
“你这样可就变成杀人犯,你不后悔吗?”
“唯后悔就是二十年前没有这做,应该在你第次让去做那些事情时候就杀你,不会给你犯下更多错误机会。只害怕不能砍下你头颅,悬挂在你家门口,让所有人看看你是什畜生。”
他逼近那副眼镜。
他要看看那眼镜下面到底藏什——到底是什,作为人类,他眼睛还会是以前那回事吗?冷血、缺少黑色眼白?还是只是两个窟窿而已。
对工作和爱情,你根本就不是他。”
“你太小看时间力量……”
“他是最好朋友,对他来说也是。正因为他善良,帮那软弱寻找正直,才离不开他。但是他肯定不希望直活在他幻想里,不准你模仿他,总是缠着不放。”
“那是谁?”
沈望第次推开他,借着窗外微微照进来月光,看清他脸。那是张格外熟悉脸,带着金丝框眼镜,穿件满是补丁大衣。露出来手臂却是老虎皮毛,正如他血盆大口。
然而真当他看到时,他才发现,那是双浑浊眼睛,被剥夺青春和善意,只剩下年迈眼睛,就像是路人随处可见老人。
他所恐惧原来直都只是双这样普通眼睛。
他猛地后退,所有切都顿时消失。
阳光争先恐后地照进他房间,那薄薄窗帘什都拦不住,包括阳光。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手,那枚银色戒指发着悠悠光,而床头剪刀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没有美和,也没有院长,他头发上也没有血迹。
“对不起,美和。”
多少年,沈望从没敢正面面对过他。
小时候他,躲在衣柜里看他跟那些叔叔阿姨打电话。
长大后,甚至不敢在他入狱时候出来作证。
“你害怕吗?”
“害怕?这次会真捅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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