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毛巾、泳装塞进背包里,沈望没得到他许可,不敢乱动,只是抱着他沙发上抱枕,不知为何让他想起家门口种雏菊被雨水浇灌后样子,湿黏黏得小点黄色,很是可怜。
他对沈望这幅柔若无骨模样感到厌烦,但更厌烦对此动摇自己,最终他颇为烦躁地说:“你想来旁边看着也没人拦你。”
沈望随即像是被点亮似跟在他身边。
顾重租辆越野车,路上都是阳光和树木,他心情不错,戴着墨镜,还放首牛仔歌。
然而阳光、音乐都没能成为沈望掩护,顾重清晰感受到旁边人炽热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似乎生怕他离开。沈望跟他搭
“你、你想赶走吗?”
“新西兰又不是后花园。”
沈望迷茫地看向他,他觉得沈望比从前笨得多。但他懒得跟他多说,等过好久,沈望才回过味来,品出他话中意。
他听到沈望紧张声音:“你下午有空吗?附近在办音乐节,、正好有两张票。”
老土借口。
顾重皱起眉:“既然有尾随别人本事。怎不知道新西兰酒店很少提供拖鞋?”
顾重把行李箱里拖鞋扔给他。
沈望看看他:“那你呢?”
“双拖鞋不用推来推去吧?又不是你,整天病怏怏。”
沈望注意到他不耐烦,很温顺地穿上拖鞋,但是大两码,走起来更笨重,顾重觉得他有点钝,看上去傻傻,估计是他新方法,顾重不管做什,沈望都像个跟屁虫似跟在他身后,如果他皱起眉看他,他就会乖乖地呆在五米远角落里。
顾重松松领带,不想跟他纠缠:“找有事?”
“听徐斯说你找有事……”
“所以你就尾随来到新西兰、私自房间?”
沈望听出他愠怒,磨着裤缝:“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没有,要去雷格兰。”
“去哪里做什?”
“冲浪。”
“那、那能跟你起去吗?”
顾重上下打量这幅赢弱不堪身体,便泼盆冷水给他:“记得你连游泳都不会。”
顾重脱西装时,沈望干巴巴地说:“今天没喝酒,已经很久不喝酒。”
“知道。”
“你怎知道?”
“醉酒是不能上飞机,”顾重把西装和衬衫股脑地扔到沙发上,然后捡件T恤穿,“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时候?”
沈望抓着他换下衣服,轻轻地抚平上面褶皱,再挂到衣帽架上。顾重没听到他回答,所以又问遍:“回答呢?”
沈望抬起眼睛,很无助地盯着他,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识过这咄咄逼人顾重,他就像是拼接语句小孩,实在找不到合适主谓宾,就傻愣愣地说:“知道错,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就这次,好不好?”
又来。
扮可怜戏码。
顾重想把他赶出去,但他视线总是飘到那双瘦骨伶仃脚腕上。
他没有穿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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