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声音像是被堵住,他听不见自己吼声。但当他用手指甲掐住自己大腿肉时,那些幻象都虚弱不少,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不准再出现!”
窒息感就像是潮水涌动般地起、退,直到他把手指甲嵌在血肉里,切都仿佛回归平常。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甚至分不清正常与反常,他起身时去给自己找绷带时,却诡异地发现自己没有疼痛感,只是麻木地在行走,走到哪里也并不知晓,他就是在走,顺着他房间步步地走,然而什时候该停,什时候该走,他全然不知。
当他走到个逼仄角落里时,他发现墙角贴着个缺耳朵老虎,而他大脑里顿时闪过不少破碎画面,然后咔嚓声,所有影响都被剪断,他支撑不住地陷入黑暗。
当车开到半时,顾重感受到阵心悸,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心脏坠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让司机往回开。即使沈望算计他,给他下药,滥/交,说谎,他却无法阻止自己担心他。太奇怪,他为这样自己感到可耻。
顾重走后,Viki给他打电话,言语调侃地问他昨夜是不是春风度,他沉沉地说没有,只问她那个药片是哪里来,她说现在她们都人手个,她还说:“像顾重这样人,你跟他求爱是没有用,他原则多,道德底线又高,你还不如跟他先上几次床,再跟他提要求。”
沈望没有回答。
Viki又说:“知道你是顾忌他有个恋人,但那又怎样,你跟他谈四年,现在恋人顶多就是个小插曲。”
沈望说:“不说这些,下午还有事情。下次来看你。”
Viki也没有再想说服他,他们本来就是因为玩乐结伴,没玩闹,自然不如从前那般熟稔。其实他心底知道,她说没错,或许他确应该不择手段些。但他做不到。怕顾重无视他、讨厌他甚至是恨他。
等他回到沈望屋子时,整个房间都乱糟糟,像是被小偷洗劫空似,他皱皱眉,冲到房间里去找沈望,却无所获,哪里
他只好把昨晚当做场梦,就不会如此难过,他自安慰道。
但他无限地琢磨起顾重跟他说话时语气,冷冰冰,毫无感情,像他真只是个爬他床小玩意。顾重甚至不恨他,没有骂他。怎会变得这薄情?或许只是对他无情。但他边收拾餐桌,边又自解释道,或许顾重只是时之间难以接受,还是会来找他。
但他内心有个声音悄悄地在说,顾重真对他点感情都没有,连恨都提不起,就算跟他做,也只觉得恶心,不会想再看到他。他蹲在地上,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他和顾重,是不是真就这样结束?
他胸口闷得几乎喘不上气,只好个劲地锤自己胸口,他难受地满身是汗,眼里、耳边全是奇奇怪怪东西,尖叫、老虎、音符随便在他面前乱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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