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美和点点头,边忙着给他切西瓜,边说:“刚刚事情是不好,你从前什事情都不瞒,但最近你瞒事情太多,所以……就确认下。”
“哪有瞒你?”
“譬如闫怀。”
沈望愣住。
“怕睁眼,你就消失。”
“瞎说什呢?说这玄乎。”旁边人好像悄悄地凑过来,低声说:“保证,不会消失。”
所以他抖抖睫毛,慢慢地张开眼睛,望向身侧,没有顾重身影。但他很习惯地叹声气:“又骗。”
顾重会信任他吗?
他知道,从前顾重定会。但现在顾重会吗?他希望是会。
他晃着晃着,跑去篮球场。
他对体育兴致缺缺,但熬不住顾重喜欢,他们有很多次约会都在这个荒芜篮球场里,春澜圆是个高档小区,都是栋栋别墅,入住都是达官贵人,谁没事跑到篮球场里活动,也只有从前顾重。
况且大太阳,又热又晒,久而久之,这个篮球场成个荒废地方。也成他秘密基地。他偶尔会跑来坐坐。
他伸手看眼手掌,白皙,没有任何瑕疵,也没有老虎和音符碎影。切都很正常。连风都和多年前很相似,包括细碎树影。所以他闭上眼睛,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两天发生事,说起美和,说起蓝鹤,也说起顾重。
他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偶尔风也会给他回应,轻轻地呼是好,重重地啸是不好。
他确因为闫怀跟美和闹得不高兴。他垂着眼睛,确不想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但美和也没有继续追问,说:“以后定信你,你别生气,都给你买个西瓜。”
“这好打发?”
美和装作生气地问:“你还想怎着?”
沈望叹口气,说,不怎着。美和是他唯家人,所以他怎都不可能
他又坐会,然后回家,家里被阿姨整理得整整洁洁,他摊在外面纸张也摞起来堆在边,他接着笔杆子继续写,随便地写上几句,他细细地看眼,全是酸酸情话。他又扔进垃圾桶。
等天黑时候,他给自己煮碗泡面,他随便糊弄两口后,美和进门,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沈望捧着碗,几乎是下意识地解释句:“偶尔才吃。”
随即想起来,他们在吵架。
美和看他脸变得这快,也忍不住笑:“给你带西瓜。”
沈望依旧是冷着脸,不说话。美和把西瓜放在他面前,并不低声下气,而是像平常样追问句:“刚去喝酒?”
当他说完,他旁边座位仿佛有重量,又像是没有,那是种很模糊错觉,建立在他意念上。他听到旁边熟悉声音说:“相信你。”
他便着急地问:“真?你别哄。”
“真。”那边说:“就你那脑子,也做不来这种事。”
沈望哼声。
然后旁边人问:“你为什闭着眼睛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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