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时候,沈望出门。
所谓“老地方”是家意大利餐厅,叫Dalvo,他们从前口味很不同,但那家店是他和顾重共同选择,是他们难得都称道,便经常去。那家店距离春澜圆非常近。
开车十分钟变到。
他刚进门,老板便亲热地跟他打招呼,沈望订二楼靠窗独立包厢,两人位,有个巨大落地窗,脚下是光彩照人三里屯。
他对着镜子检查下他今日装扮,黑色高领毛衣,九分裤,蹭亮皮鞋,他把过长头发扎起来,成
“想当面还给你,”沈望小声地说句,“如果你不答应话,就只好去皇图找你。”
他小小地威胁起他,又怕他生气,说得很软绵绵。
“就这次,们能见面吗?”
说罢,沈望大气都不敢出。
“几点?”
顾重声音很沙哑,还带着懒散尾音,俨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
“是,”沈望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没起床吗?是不是吵醒你?”
那边沉吟下:“有事吗?”
“想请你吃个饭,”沈望没听到对面回音,便立刻补充道,“也是突然想起来,只是想感谢下你上次送去医院事情,然、然后今天又是你生日,也正好没有事情,所以……”
顾重打断:“不用,之前也说过,这只是举手之劳,们之间……觉得们之间不需要再来往。”
四月,春意正浓。
沈望身上过敏却越发严重,发不少红疹,他忍不住去挠,然而破皮便变得涩痛。
虽然他对花粉和灰尘过敏,但他最喜欢春天。
沈望数着日子,终于到四月中旬。
虽然早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偏偏是这东风最难请。
“六、六点,在老地方,行吗?”
“嗯。”
沈望挂电话,心才开始重新跳动。
他捧着自己通红脸,轻声地说,真答应,他从来没有发现,时间过得这慢。
他真希望能够立刻穿越到六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顾重。他喜欢他刚睡醒声音,更喜欢他说起“老地方”时笃定,他没有问他是哪里,直接就说好,那种只属于两人间秘密让他窃喜,他摸着自己砰砰直跳心脏,原来他这喜欢顾重啊。他从前就该发现。
“等等,等等。”
沈望继续说:“你先别挂电话,行吗?”
顾重没有回他,但是并没有挂断电话。
沈望磨着裤缝,说:“你上次西装袖扣被拽掉,想还给你,们能见面吗?”
“那种东西不重要,你扔吧。”
他大早就起床洗漱,在衣帽间挑好要穿衣服,然后坐在沙发里开始紧张,他紧张地吃盒冰激凌。
他照遍又遍镜子。
他昨日刚去趟美容院,美容院里小姐都说他皮肤光滑——那现在状态应该不错。他小心地捏着手机,拨通那熟悉号码。
嘟三声,那边才有声音。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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