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高桌前长跪不起人,久久地看着。
三炷香燃尽,他们又接着上山,在爷爷坟前烧元宝和纸钱。
然后下山,回到小院拿行李,给小院落锁。
这路上,骆海句话都没说。
陆问景当然感觉到骆海情绪不对,但他以为是刚给爷爷烧完纸钱,骆海难免伤心。
“他帮找到很重要东西。”
陆问景突然出现在火车上、路上对他异常亲切态度、别人误会他们是父子陆问景却笑着不解释、小巷子里为他挡那棍…
寻人启事、重伤母亲、被人抢走两岁孩子、陆夫人面色苍白模样、自己在两岁时被爷爷捡到…
有谁会无缘无故跟不熟人提起自己夫人会做鱼,还讲述两人相恋过往…还有他说不要再把当小孩时陆问景失落目光…
所有这切,连接起来就像张网,将整件事兜住,拖出水面。
他们来之前,在镇上买许多香烛、元宝和纸钱。骆海并不是很懂这些,都是陆问景带着他买。
陆问景给老爷子上三炷香,跪在老人遗像前,郑重地磕三个头。
千言万语,所有感激之情,都在这跪中。
骆海站在旁,看他如此虔诚磕头,心里那些疑问呼之欲出。
“之前事,和夫人都很感谢你,这束花是夫人亲自选,她本想亲自过来,又怕…”
白遗照。
陆问景跟着他进屋,看到那张遗照,照片上老人目光坚毅,面带慈祥。
原来就是这样人养大他儿子。
难怪骆海性格坚韧,想来是受老人言传身教。
因为长期没有居住和打扫,堂屋高桌上铺层灰尘。陆问景说:“去打水,把桌子擦擦。”
直到九点钟,两人上火车,绿皮火车在夜色中鸣笛,缓缓启动,驶向远方。
骆海看
骆海突然想起来,乔荆玉进手术室后托乔横给他护身符,说是他东西,让他保管好。
护身符就在贴身口袋里,骆海将手伸进口袋,紧紧攥住里面护身符,然后走到窗边,将护身符打开。
陆明朝庚辰年九月十二日辰时
陆明朝…陆明朝…
骆海心神俱震,双手颤抖着将红纸重新装回护身符。
“骆海,你先出去下吧,和陆老师有些事情要说。”
“陆老师,千万不要忘跟你说事。”
“答应乔荆玉,陪你考试。”
“因为他帮个忙,所以也帮他个忙。”
“乔荆玉帮你什忙?”
骆海怕他不会用压水井,便也跟着过去。
院子里有口水缸,走时候没有盖上,水缸里挤满雨水。骆海舀瓢水,倒进压水井,往下压几下,引出井水。
陆问景忙拿个小盆来接。
骆海看眼那个粉色小盆,盆子底部写着“金太阳复合肥”,是乔荆玉。
两人端着水盆、拿着抹布回到堂屋,陆问景亲自将高桌上灰尘扫落,又仔细擦干净,骆海则细致地擦拭爷爷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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