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明天就走。”他突然说。
骆海愣下,“不是还有两天吗?”
“有点意外情况,改签。”乔荆玉说。
“嗯,路顺风,不能送你。”骆海站在医院走廊窗户前,想到昨天他抛出去那个纸飞机。
乔荆玉也要去很远地方。
“嗯。”
其实在这个孤独夜晚,骆海本不想跟人说话,按照他脾气,他会撒谎说吃,但不知道为什,当乔荆玉问他时候,他竟如此自然坦露自己狼狈和脆弱。
电话那头,乔荆玉声音细细,不是女孩那种尖细,却有别样温润:“你去吃点东西,买瓶水喝,定要吃点东西,就算很难过,也要吃点,不吃东西不行。”
“你听到吗?”
“好,听到。”骆海说,“现在就去。”
骆海回他短信-
没事,别担心。
乔荆玉连忙拨电话过去,这回骆海终于接,听着声音有些沙哑,可以想见这天疲惫。
“爷爷还好吗?”
陈嘉在房间里看手机,乔荆玉接着电话往院子里走去。
签到明天。”陈嘉说。
“嗯,还好。”乔荆玉安慰陈嘉,“你别太担心,阿姨定没事,她在医院,医生会帮她。”
乔荆玉垂下头,他很失落,但他失落和阿姨烫伤比起来,显得那微不足道。
临睡觉之前,乔荆玉收拾自己行李,他打量着小小房间,不知不觉,屋里已经都是他东西,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痕迹。
当所有东西都装进行李箱,书桌和床头柜瞬间空空荡荡,就像他当时刚住进来时样。
“嗯,没关系。”乔荆玉说。
他仰头望向天空,今天星星特别多,就像那天他在山里迷路,被骆海找到那个夜晚。
乔荆玉走,他想给骆海留个礼物,想来想去,最终留下株风雨兰。
白色风雨兰是他清晨上山挖,装在个玻璃罐头瓶里。
“嗯。”
乔荆玉没再说话,也没有挂断。
骆海也没有。
他穿过医院长长走廊,与身穿白大褂人擦肩而过,听筒里直很安静。
乔荆玉能听到骆海脚步声,听到骆海买面包和水,听到骆海付钱。
“还没醒。”骆海说,“医生说,可能明天会醒。”
“钱够不够?”乔荆玉走到石榴树下,“需要钱你就说,别跟客气,你给卡号,可以网上转账,你直接去取就行,或者缴费时让医生刷卡。”
“不用,谢谢。”
骆海嗓音很哑。
乔荆玉听着心里难受,“你是不是天没吃饭也没喝水?”
乔荆玉坐在书桌前,桌面上只剩下骆海草稿纸和铅笔。
他突然想到什,拉开书桌抽屉,骆海那个记录成绩笔记本静静躺在抽屉里。
最后次成绩条,骆海夹在笔记本里没有贴,乔荆玉找根胶棒,给他贴上。
他想送骆海点东西留作纪念,但很遗憾,他连支笔都没有带来。
手机在桌面上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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