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站起来，擦
擦手。近乎于同手同脚
去开门。门外面却是张女人脸。
“小周啊，咱们这小区物业出事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租
房子，所以……”房东话到
半才看清人，“小方？”
“阿姨。”方唯喊她。
“在楼下看灯亮着，还以为是小周来……你怎
又……回来？”房东纳闷。
“回来……看看……”方唯不知怎解释，“还以为这房子们退租。”
房间有着经久不见阳光潮湿，可地上应该有模型碎片、灰尘、干涸血迹却都不见踪影。它显得如此平静——远比方唯与周锐昀这场惊心动魄感情平静多。
方唯慢慢走到墙角蹲下，用指腹摸摸地板，光滑如初，找不到丁点儿模型碎片。
他眼睛寸寸从这个熟悉又陌生房间里移过，不放过任何个角落。阳台养花还在，不过已经枯萎，叶子全耷拉下来。临走前没收垃圾不见。没摆放进橱柜里果盘倒还是放在原处，只是里面樱桃已经失水，变得干瘪。
像有人住，又像很久都没人住。
眼睛定在处，桌上摆着个不显眼白色瓶子，方唯心里被刺，别过眼去。可过十来秒，又走过去，拿起它。
他闭上眼睛，眼皮颤抖随着谢衡温柔而炽热抚摸渐渐停下来，谭西原收紧胳膊，更紧抱住谢衡。面前是黑暗，他头栽进去。
雨刷规律在车前玻璃上运作，方唯把车停在路边就往小区里冲。等出电梯步伐才慢下来，临到门口反而没动静。
熟悉门板就在眼前，可他许久都没动作。钥匙握在手里，冰凉金属被攥出惊人热度。
直觉告诉他，如果开面前这扇门，或许他与周锐昀关系会朝着不可逆转方向滑去。
自己想拥有这样结果吗？
“本来是要退，小周第二
这个药瓶他再眼熟不过，他把它丢进马桶里，顺着水流漩涡往下沉。方唯梦境里无数次出现过它固执飘在水上情景。
里面应该有多少颗来着？十五或者十六？他打开瓶盖，药丸圆滚滚躺在手心里，数数，11、12、13、14……
方唯皱下眉。
“咚咚咚！”忽然有人用力敲门，在夜里听起来特别清晰。方唯慌，手里药丸争先恐后滚到地板上。
不会是……？
方唯攥着手指和钥匙，始终做不出他自以为正确决定来。
可自欺欺人想，兴许这次也是自作多情，可能这房子钥匙早就换，周锐昀留着它只是为——当初自己来这儿要还钥匙时，对方怎说来着，不用还，当做个留念。留念？周锐昀不扔它，是为留念吗？
方唯用手撑着额头，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外面雨势渐收，他才对准锁孔，把钥匙插进去。
门开条缝，往里望去是片漆黑。
方唯顿顿，闭着眼睛，狠心，迈进去。灯光开，他惊讶发现屋子里比他想象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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