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靠在座椅上，手机滑落到车上铺
毯子里，那股勇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整个人像患
场热病，喘着气半天没动。
手机又欢快地唱起歌，方唯低头去看，周锐昀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闪烁。
不想接。不想再上赶着被人拿捏。但还是伸手，把手机捡起来。
接通以后却没人说话。方唯拿到眼前看看，确实是正在通话中。他想
方唯攥着手机，停车场白惨惨灯光有些黯淡，他盯着墙柱上脏污痕迹，好会儿才回答：“下次是什
时候？”
带着点怨气和执拗。
周锐昀几不可查顿顿：“你定时间。”
“后天行吗？”
“后天可能有事……”
上面是条微信，周锐昀发来。方唯无神双眼瞬间瞪大，急忙解锁。
他还没来得及看，电话响，还是周锐昀。
“怎没回微信？”周锐昀开门见山，“不高兴？”
电流传输声音，是层朦胧温柔与磁性。方唯感觉自己所有委屈和难过都在这句“不高兴”里尽数倾泻，以至于开口时声音涩哑。
“没有不高兴啊，直在工作，没看见微信。”他撒谎，可语气,bao露他。
”谭西原好笑，“行吧，要不你再偷会儿，
不告发你。”
“回去工作。”方唯腼腆笑，跟着谭西原同走出去。
走路间他偷觑谭西原嘴唇，受伤地方真非常明显——这是谢衡咬。
方唯想到真相，却脑补不出那个画面。谭哥和谢衡已经进展那迅速，要在起吗？
不会吧。明明才见过几面，谭西原看起来又是直男，听公司人说以前谈过女朋友。怎会愿意和谢衡搅和在起。
方唯缓缓眨动眼睛：“那这个周五呢？或者周末？”
“下周吧。最近都……”周锐昀说。
这根本就是敷衍吧，自己厚着脸皮次次逼进，对方步步后退。
方唯猛然拔高声音：“如果你不想跟见面直说就好，没必要这样。”
脑子充血，全凭口气吼完这气吞山河句话，没等对面反应过来，他直接挂断电话。
周锐昀声音里含着点疲惫：“抱歉，不是故意放你鸽子。明晚工作上有个饭局，临时通知，必须得去。”
“哦……”方唯拿不准这话真假。
周锐昀嗯声。
两人隔着电话，忽而无声沉默下来，耳边只余对方几不可闻呼吸声。
“那就下次再约，行吗？”最终周锐昀先开口询问。
每件事都很复杂。方唯脑子超负荷运转，懒得再去想。
熬到下班点，方唯缓慢收拾着东西，把桌上材料和工具样样归回原位。办公室张姐、濛濛等同事跟他打招呼：“方唯，们先走咯。”
“再见。”方唯提起嘴角笑道。
等人走，嘴角又耷拉下来，面色愁苦颓丧。
出办公室等电梯，口袋里手机响声，他没去看。挤进电梯到公司公用停车场，等坐进车里才拿出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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