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让陶然知道。”-
切都会好。明天又是新天。
世上果然没有谁离谁就不能活,徐子阳说得点没错。
只是陶然再也没吃过焖冬粉。
FIN
杨扬洋盯着那它们发呆。那是主人心底最真切渴望。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他狼狈地合上笔记本,有种乍然撞见真相难堪-
配,料,螃,蟹,花,蛤,蛏,子,洋,葱……
他花半个小时,写下两页菜谱。
写完后,他怔怔地盯着末尾两句话,抬手想撕,又顿住。
字太丑。他想-
后来老杨来看他时,徐子阳递过去个本子。
走,把门关,他笑容再也绷不住,人直接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
徐子阳却没走。
隔着道门板,他靠在那里,静静听着里面传来哭声。
不知不觉,眼泪打湿整张脸。
不知在外面站多久,电话铃响,老扬声音从听筒另头传出来:“赶紧下来吧,大阳,咱们和医院约时间快到。”
“后来那本菜谱呢?”
很久以后,他女儿问。
“看着太难受。”
老杨抽口烟。
“大阳去那天回来,就把它给烧。”
“这什?你写给陶然情书?”
“不是。”徐子阳道,“本来想趁死之前,整理份菜谱出来,但是算。这东西自己不忍心下手扔,就拜托你帮处理。”
徐子阳是个心肠挺硬人,他都说不忍心,可见实在是纠结。
老杨回家后,把笔记本翻开,只见页页,篇篇,都是徐子阳记得菜谱。字迹工整,行文是贯耐心细致,结合徐子阳并不乐观病情,可见其主人之呕心沥血。
只是里面总有那几处不尽如人意。
徐子阳定定神:“好。”-
徐子阳已经有点握不住笔。
骨头很痛,手术创口很痛,化疗很痛,放疗很痛,溃烂皮肤也很痛。
还好给陶然信他已经提前写好,剩下要写,不过是点寄托自己感情、不过打发时间无用之物。
他在笔记本上笔划地写,焖,冬,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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