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简直头疼,想把气球往外推,让他去找大阳他爸妈。
陶然下子就烦躁:“扯这些干什,你们不是经常碰面,要不是你不给他联系方式早自己弄好——又不是杀人放火,让你带个话怎就这困难?”
哭完场以后,他心情诡异地平静。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喂饱薄荷,打扫干净地板,他打电话给老杨,说明天约个地方见面,老杨同意。
见面,陶然开门见山:“打算彻底跟徐子阳断,但是联系不上他,你跟他说声吧。”
老杨懵下:“你们不是早分手……断……那啥,就断呗……还专门知会声干嘛。”
陶然按按额角:“们俩当初除没领证,跟结婚都没区别,财产都是公用,他当初说分就分,只带个人走,还存着幻想,就直留着。可他都走三年,次都没回过国,说是避如蛇蝎也差不多。既然如此……”他提提嘴角,强笑,“那还幻想什?”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堆文件,样样摆在老杨面前:“现金、房产、车……该他就是他,分都不想多得。你这次出去,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让他签字,尤其是房子,当时他直接过户给,但无论买还是装修,他都付半钱,你问他还住不住,不住话就把房子卖,到时候打钱给他。”
好久才爬起来,然而腿太疼,他站不起来,手上腿上被划好多条口子,流很多血。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自己果然是个家务废。
远远躲开薄荷看到这幕,焦急地跑出来,绕着他脚个劲地叫,还不屈不挠地想凑上来,想舔他伤口。
看着薄荷焦急模样,陶然眼泪陡然落下来。
对,他还有薄荷。
他坐在碎玻璃里,小心翼翼地把薄荷抱在怀中。平时不肯让人抱薄荷大爷此时异常安静,伸出爪子搭在陶然肩膀上,凑过来,用鼻尖碰碰他鼻尖,又轻轻舔舔他脸上眼泪。
老杨皱眉:“把房子卖你住哪?”
陶然撇开视线,刻意轻描淡写:“再买套就是。”
他父母虽然意外身亡,可家产还在,他有钱。只是从小住到大那套房子他是不敢搬进去,里头满满都是父母回忆,他怕自己会崩溃。
老杨眉头越皱越紧:“大阳当初出国时是直说,他留在国内东西都给你,你知道那人脾气,看起来好声好气,其实比谁都犟——他肯定不会收。你们又不缺这点东西,留着吧,推来推去不好看。”
陶然倔强地坐在那,透着股执拗劲儿。
陶然情绪下子就崩溃。
他紧紧抱着他和徐子阳猫,失声痛哭。
“爸……妈……好想你们……”
原来无论个人长到多大,看起来有多坚强,心里难过时,想到第个,还是爸爸妈妈。
薄荷很心疼,遍遍舔他脸和手指,哪怕陶然怀抱让它很痛,它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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