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没心思认真过年,都在议论纷纷。就算他管住自己心,他管不住别人嘴,人常常觉得流言比理智还更可信些。
那些可怕想法只是模糊地闪现,他从不敢认真地想什“万”、“如果”。他只是不停地想,他应当见到皇帝,这样他才能够安心。当然并不是因为害怕出大事天下生乱——他不能答应皇帝,但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却是全天下最悲痛人。
此刻宫里还是戒严,他立刻想法子联系刘善进宫去。如果什事都没有,那是最好,皇帝不会责怪他莽撞,也不会厌烦他;如果出什事,而皇帝嫌他添乱,那也无所谓,他只想见皇帝眼罢,见过就离开。
但是,如果都不是呢?严清鹤刚刚想到这里,恰走到皇帝寝宫门前。
他看到皇帝。皇帝刚刚和紧急诏来几个礼部*员商定葬礼事宜,他们将要把太后死讯昭告天下。皇帝夜没睡,累得甚至于不想做出任何表情,只是闭目养神。他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知道是严清鹤来。他也没有问严清鹤为什来,只说:“你坐吧。”
许是浣芳感念太后恩德,便陪太后去,你正有个栽赃好借口。”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拼命磕头:“公公,公公,冤枉啊!您明察!”
大太监不理他,转而又向方才门外群宫女太监道:“你们呢?群大活人在这儿,怎就看不住个浣芳?别想着装傻,她要是真凶,你们全都是共犯。”
群人惊慌失措,然而皇帝尚在,场面就极为压抑。个小太监欲言又止,查案李公公点他说:“你有什话,说。”
那小太监爬到他脚下,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后,奴婢听到是太后,太后叫浣芳姑姑……”
严清鹤看到皇帝神色疲惫,眼下青黑,然而毕竟是好好在这里。就是这样平常景象,像从前许多天样,他此刻却感到阵莫大庆幸与喜悦,以至于鼻腔
皇帝极阴沉脸色又沉分。那大太监犹疑不决,向皇帝投去目光。
所有人屏息凝神,只听皇帝轻声说:“你好大胆子,竟敢诬陷太后。”
那小太监哭喊着辩解,但皇帝不再看他,转身离去。于是就这样结案,是太后身边浣芳姑姑借机毒害太子。并没有说什幕后主使,也没有说缘由,也没有人说她怎样就知道太后恰好要在这日请太子。有人说是浣芳从前与赵贵妃有不和,但不过都是捕风捉影猜想罢。
严清鹤清晨醒来便听说宫里出事情。虽说事情尚未公之于众,然而他们消息毕竟灵通,多少已有耳闻。然而毕竟又是模糊消息,只听什投毒案、太医奔走夜,甚至于准备丧事,还是位大人物。
严清鹤吓得浑身发凉,但静下心想想,要是皇帝出事,不可能这样平静;何况这样小道消息总是越传越夸张,越传越骇人。然而他又实在静不下来,他坐下来就要胡思乱想,想就要想到最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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