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就没火气。思虑过重,严清鹤为什思虑过重?归根结底居然是自己埋下祸根。
顾锦见他转醒,忙用帕子拭拭眼角,问道:“吵到你?要喝口水?”
严清鹤摇摇头道:“没事……不过就是,着凉发热罢,什大毛病呢……娘怎还哭……”
顾锦道:“你从前几年也不病次,这才年就病两回,可不是大事情?什叫做不过是着凉,你腿上还有伤……”
严清鹤扯起个笑来:“点点小伤,小时候顽皮,磕磕碰碰多。”可是脸病容,笑得并不好看,反而更衬得憔悴。
顾锦连忙道:“好好好,没事没事。不说,娘走,好好歇着吧。”
洪可能性很小,这才留宿,却也是不能久留。
章颉晨起先问大皇子,刘善道:“殿下后半夜有些发热,现在已无事。太医说午后或许还会发热,也是正常。”
章颉点点头,又问:“他呢?”
刘善便知道问是严清鹤,应道:“严大人,并不大好……”
严清鹤并不止是不大好。他断断续续高烧夜,折腾许久终于降下去,没等天亮又烧起来。发烧时浑身难受,又夜没睡好,头又沉又隐隐作痛,团浆糊。他曾经听说有人高烧场烧成傻子,现在也很忧心自己头脑是不是还正常。
“别……”严清鹤说,“您再陪陪吧。”
大皇子没几日就好全,又能活蹦乱跳。严清鹤却不像个青年人,高烧几日反反复复,在床上躺得浑身难受。
章颉原本已经习惯严清鹤在他身边,就像很多年前他也习惯有人在他身边样。忽然没人,而且这人还是因病离开。
人遇到事情,总是克制不住地要往坏处想。章颉每日听到严清鹤还未好转,心情就沉分。人不是铁打,就算是年轻人也经不住这久病地耗着。
他年纪不小,经不起得得失失。他向太医兴师问罪,太医说:“不只是伤病。病人先前思虑过重,时淋雨,伤口又没有即使处理,自然就病垮,时难好。伤口易愈,心病难医。”
到要走时,总算又好些,神智也比较清醒。刘善问皇帝:“严大人是去宫里,还是回府上?”
章颉忽然想起昨天夜里,严清鹤在梦里喊着娘。生病时或许还是有家人在身边更好些。他说:“送他回去吧……叫太医先跟去,以后也叫他常去看看。”
生病总算还有些好处。严清鹤回到家中,却没人来询问他这些乱七八糟事情。他是病人,需要静养,没人敢来扰他。
只是有次,严清鹤昏昏沉沉地转醒时,看到母亲坐在床边,红着眼睛,轻声和他大哥说:“鹤儿何曾吃过这样苦?他从小没有离开过家,哪里能照应得自己……”
严清鹤低声唤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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