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又说:“你久居深宫也许不知,外头竟然风言风语胡乱编排阿禹,虽说是小事,但人言可畏,不管管还是不行。”
赵贵妃又感到周身发寒,心头那团热火也烧不下去,她正思考如何作答,皇帝却不等她回应起身离开,留她个人在原地惴惴。
章颉回到寝宫里,原已经脱去外衣躺下,却终于还是起来,翻出封信来。
他在灯下慢慢地将信拆,只有首短诗,寥寥数言。诗是望月诗,只是为在十五这日送到皇帝手上,想必是早写好,根本也不是望月所作。内容也平常,不过是望月怀人,又述年华不可留,往事不可追。
不可追。
天。大皇子却被隔绝在这热闹之外,被要求与平日般读书。他只是个孩子,本来就好玩闹,心中不忿,又见姐姐日里清闲游戏,便更加气恼。
赵贵妃也知道今日逼着他读书,心思不在其中当然没什用处。但这不重要,重要是这份心意与姿态。
果然晚间皇上便来,赵贵妃迎上去,说大皇子今日用功劳累已经睡下,小寿星却等着想见父皇还没有睡。
章颉听罢果然显出满意,去看公主。公主也才八岁,见到父皇便露出个甜甜笑来,笑到半又忍不住打个哈欠,逗得皇帝与贵妃齐齐发笑。
公主仰着头对章颉说:“父皇,他们说是人间明月——有天上月亮美?”
章颉拿着信看许久,到后来只是对着信纸上个角落出神。
那是落款,写是:弟瑗。
章颉摸摸她发顶,笑道:“天上月亮不及玉蟾,但你如果不早早睡觉,就不如天上月亮美。”
章颉心情还算不错,因此他不想追究到底是谁教给公主“人间明月”这话。他只是与赵贵妃说几句话,说到大皇子,他说:“他应该有这样耐力与担当,这样才是将来能担大事样子。”
赵贵妃听得心头热,但仍然低眉顺眼地轻声道:“妾身不奢求阿禹能做什大事,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
章颉也不看她,只是又随意地说:“他又不是寻常人家孩子,连他胸中都没点抱负,像什样子?”
赵贵妃因为这几句话心中狂跳,她是头回从皇帝嘴里听到“担大事”这样话,难抑激动,柔声应道:“是妾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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