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鹤呆住,时不知作何反应,却见大哥和父亲也在看他,这才想起来刚刚似乎隐约听到自己名字。
然而他思绪飘散,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什,全然不知如何接话。他张张口想要说点什,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唯恐圣前失言,时间十分窘迫,越发紧张起来。
皇帝此刻却为他解围般问道:“朕看世安面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严清鹤忙道:“谢陛下关怀,臣……臣确实稍感不适……”
皇帝玩笑般叹道:“唉,那可惜爱卿要辜负这月色。”
八月十五时候,皇帝邀群臣赏月。
于宫里来说,这日不仅是中秋,还是大公主生日。皇帝还是太子时候有过正妃,然而太子妃还未有子嗣就早早亡故,登基至今也没有再立后。后来皇帝似乎偏宠过赵贵妃,于是赵贵妃为皇帝生第个孩子。
那日生产时正是八月十五晚上,朗月当空,大家都盼着这个孩子,里里外外地忙碌照应着。然而生出来,却是个公主。时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到底是头个孩子,又因为是中秋月夜生,大家都说是个好兆头。赵贵妃也丝毫不愁,第二年便又有龙种,这回果然是个皇子。
大公主后来因此得个封号叫做婵娟,连同小名也索性唤做玉蟾。
赵家由此也格外风光起来,不过皇帝倒是没有因此而特别厚遇赵家,只是准许每年中秋可来宫中与贵妃团聚。
严清鹤如今确实抱恙,他只想早些离开。
“朕看世安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皇帝头回要他时候,就这样对他说,然而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他那时虽然下决心豁出去,但能做到不推拒已经是极限,想来脸色应该不是赤红就是惨白,哪里好看得?但他只能强压着说:“臣……无事。”
可他没料到皇帝会这样轻薄,在此处
今年赏月宴就办在御花园里,刚刚月上东山时候,又有垂柳掩映着。皇帝点名要几个有才名作诗,严清鹤躲不过,也和首,然而他无心出头,因而做得平平,无功无过罢。
皇帝却因此赞许他几句,严复良也知是皇帝对人不对诗,连连谢恩。
此刻严氏父子三人在处,皇帝就站在他们身边。皇帝面色和缓,带点赞赏微笑,但全然不是耳鬓厮磨间温柔,而充满帝王威严,使人敬畏。
严清鹤此刻站在大哥与皇帝之间,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心中有许多事,可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他如今就和那个与自己欢好过人同站在父亲面前,边上还有个被那个人挂在心上人。这种感觉莫名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如果他有这个心思话,想必会是种别样趣味。
可如今他没有。他很想看看,这近距离,皇帝是如何待大哥。可他又不敢抬头与皇帝对视,他此时目光藏不住事情,他定会慌乱。严清鹤忍不住飞快地看皇帝眼,却见皇帝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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