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仍然没有回答。秦肃征伸手把他鼻尖旁边被子往下拉拉,“那是因为什不高兴?”
陆渊把被子拽回去,声音闷在里面:“没有不高兴。”
秦肃征叹口气,“都写在脸上。”
陆渊觉得他这话太夸张,反问他:“写什?”
秦肃征把他脸扒出来,装模作样念:“被别小朋友欺负,不高兴。”
年纪大知道陆继明当年那些烂事儿如今不过是叹句浪子回头,年轻甚至都不知道陆太太是上位小三儿。
陆渊听秦肃征这样问心情有点复杂,并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亲妈并不宠自己。他只知道那个可怜女人不幸早逝,却不知道她在死之前已经疯十年。陆渊倒不是不愿言母过,因为她并没有真切给过他母亲感情,只是秦肃征家庭和睦美满,必然不能理解他过去。就算将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他,又能有什更多意义吗?换来对方同情和怜悯吗?
陆渊这样想着,没点头也没摇头。秦肃征只当他是默认,又想到自己无意中提到陆渊过世母亲,心下有些抱歉,揉揉他头发,“对不起,忘记阿姨已经……”
陆渊并不是在意这件事,拍拍他手臂安慰对方不必介意,“没事。”
然而之后陆渊情绪直都不高。童年给陆渊留下阴影太过深重,以至于每次提起都会让陆渊陷入些无法控制自厌弃。陆渊对自己情绪足够解,并不想让秦肃征被自己消极情绪影响,于是洗漱完躲进卧室。
陆渊被他逗有点想笑,“还写什?”
秦肃征又装着认真看会儿,“还写,‘再不哄就要哭’。”
陆渊板着脸问他:“那怎办?”
秦肃征想想,掀开被子躺进去,拦腰把陆渊抱在怀里。他抱太紧,陆渊脸被紧紧按在他胸口。他说话,带动胸腔振动,陆渊听分明。
他声音很低,像是在给小孩子讲童话故事,“没办法,只能哥哥抱着哄。”
秦肃征向是能看出他什时候愿意交流什时候拒绝交流,陆渊自认他表现足够明显,可没想到秦肃征在客卧洗澡跟着他起进来。
陆渊已经裹在被子里睡下,秦肃征把他从被子里扒出来点,坐在床边,“不高兴?”
陆渊从被子底下露出眼睛。他坐位置靠下,陆渊半掀点眼皮,焦距并不在他身上。
秦肃征和以前不样,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模样:“是因为提到阿姨?”
陆渊不说话,他就继续猜:“那是因为说你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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