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旧沉沉,沈云阶拖着断腿,护着肚子费力地爬到门口,他得赶紧回去,若是少爷开门找不到他,也不知会不会着急。
夜风卷着秋雨落在脸上,沈云阶忽然怔住,半晌他才伸出手抚上腹部,绝望地靠在破庙门前。低垂睫毛颤抖着,眼泪顺着苍白脸颊流下。
不会,他最爱人,恨他入骨。
沈云阶疼得满头汗,副柔弱可欺模样。他犹豫片刻,想给沈云阶松绑,又忽然停住:“你骗,你就是要逃。”
沈云阶抬眸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道:“若是心想逃,你捆着也没用,不如给你想个安心法子。”
赵生死死捏住沈云阶肩头,浑身哆嗦得更厉害:“什法子?”
沈云阶低头看眼地上,幽幽道:“你手边不是有石头,砸断腿,还跑得?”
赵生僵硬地松开沈云阶,从地上搬起块石头,双手不住地发抖。
沈云阶眼睛比夜色还要沉,苍白唇轻轻张开,柔声蛊惑道:“砸呀,砸断腿,就是你,再也跑不。然后你给松绑,好抱着你,才能好好伺候你……”话音未落,石头砸在骨头上闷响让沈云阶蓦地睁大眼睛。
乱坟岗里传来短促凄惨叫声,几只黑鸦扑棱着翅膀消失在秋雨里。
汗水顺着苍白下巴滴滴落下,沈云阶死气沉沉地阖着眼,胸口微微起伏。赵生用匕首割断沈云阶手上绳子,急慌慌地去撕他衣裳,歪着脑袋在他胸口又啃又咬。
沈云阶仰起雪白修长脖颈,垂眸看着被赵生扔在地上匕首,唇角噙着抹冰冷笑。
匕首在沈云阶指尖悄无声息地贴上赵生喉咙,刀割喉,血色四溅。赵生喉咙发出咯咯吱吱地气音,双眼瞪得凸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云阶。沈云阶反手刀插在赵生心口,手腕转,将那心窝子搅个稀烂。眼睁睁看着赵生断气,才缓缓松开手,道:“便宜你。”他不再看死相可怖赵生,伸手摸摸腿,幸好骨头没被全砸碎,应该只是骨裂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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