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妈妈”叫像小孩,萧如翡听,心中复杂,更多是心疼。
他在医生默许下,走到宋眠玉跟前拍拍他肩膀,递包纸巾。
不料宋书雅看到他,表情瞬间变成惊恐,尖叫着打落那包纸巾,然后狠狠推他。
“妈!”
萧如翡还没反应过来,宋眠玉已经挡在他身前,是个保护姿态,小心翼翼地问,“
她长得很美,五官精致,很是明艳,穿着干净得体,头长发挽在脑后,温柔又利落。
如果不是凑近看,目光有些呆滞,萧如翡险些以为她是健康。
女人看到有人来,只扫眼,就没有别反应。
待医生挪开身体,让她看看后面是谁,她呆滞目光终于凝神,呆呆地喊,“眠眠,眠眠…”
她认出宋眠玉。
后备箱里装好多东西,吃用,都是给宋书雅带。
门卫对家属探视查很严,主要是担心带进来东西里有危险用品,给病人造成安全隐患,仔细查圈。
宋眠玉又在门口填张表,门卫大叔才给他们车放行。
照例先见宋书雅主治医生,聊聊近况,宋书雅最近状态不错,在药物控制下,她很少失控,平静下来时候,看着跟正常人无异。
但是精神类药物服用太多,人就会嗜睡,呆滞,反应迟钝,所以也仅仅是看起来正常,只要说话,就会发现与正常人还是差得远。
笙是个很英俊男人,棱角分明,眉眼清俊,含着笑,张扬肆意。
原来宋眠玉名字里“眠”字,是他父亲姓氏。
宋眠玉拍拍墓碑,“啪啪”,很得意地问萧如翡,“爸爸帅吧?”
“帅。”
萧如翡实话实说,“从没见过这帅爸爸,不愧是眠眠爸爸。”
宋眠玉眼眶热,快步走到她跟前,想抱她,却又害怕像上次那样刺激到她,只能抑制着激动心情,小声问,“妈,妈你认识?”
“眠眠…眠眠…”
宋书雅喊着儿子小名,摸摸眠眠头,又摸摸眠眠脸,仿佛在确认什。
“妈妈…”宋眠玉哽咽。
他已经太高,垂下头,配合着母亲亲昵,低头瞬间,眼泪像断线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今天天气很好,宋书雅在花园浇花,治疗进入新阶段,医生会让她做些感兴趣事,慢慢接触更多人。
医生带他们往花园走。
萧如翡有点紧张,手心里出汗。
宋眠玉捏捏他手,“妈妈会喜欢你。”
他们走近,萧如翡看见个女人拿着水壶,站在丛说不出名字花前洒水。
萧程:……对不起,打扰。
瓶白酒打开,萧如翡躬身,往墓前倾倒大半瓶,然后三鞠躬。
他看着照片上男人,默默攥紧宋眠玉手,“爸,会照顾好眠眠,你放心。”
宋眠玉脸红心跳,因为这声“爸”,也因为萧如翡在爸爸面前牵他手。
他们从墓园出来,没回家,直接去医院看宋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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