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更重要是,这层是特需病房,除医护人员之外,没有病人和病人家属同意,其他人是上不来。
沈佳兰怎会来这里?
音乐厅后台,周叙白握着手机看着熄掉手机屏幕,片刻后解锁调出通讯录,手指悬在瞿朗名字上犹豫会儿,最后将手机重新熄屏。
经纪人边打着电话边推开休息室门
他刚刚结束场酣畅淋漓表演,激荡心绪还没完全平复,却没有过多地宣泄,思忖着说:“抽时间回去——”
可他说到半就被瞿朗拒绝,“不要,你回来也出不去,见不到面不是白折腾?”
瞿娴对外还在隐瞒病情,瞿朗已经没有余力,更不想因为无法改变事影响周叙白第次巡演——
瞿娴现在情况时好时坏,他要用尽全力才能忍住不将心中恐慌倾泻在周叙白身上,如果真看见周叙白,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摒得住。
——周叙白合该在聚光灯下,在万千瞩目、光华璀璨音乐厅中做纯白无瑕钢琴王子,瞿朗不希望那些缠绕着自己仿如深海海藻样情绪顺延着爬到周叙白身上。
往年秋天,瞿朗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比赛,今年却是在医院里度过。
瞿娴化疗之后困倦地躺在病床上沉睡,瞿朗帮她盖好被子,看眼手机,差不多到和周叙白约定时间,便起身出门,靠在远离病房走廊墙上拨通周叙白电话。
“巡演怎样?”电话接通,瞿朗便问。
周叙白那边演奏会刚结束,观众还没全部离场,后台人来人往,管乐腾挪发出杂声,他轻轻呼出口气,说:“还好。”
瞿朗笑道:“你说‘还好’就是‘很好’。”
“你三月不是就回来?”瞿朗轻快道,“没几个月,到时候再见不也是样吗?”
三月,那时候不管是瞿娴,还是周叙白巡演,都快到尾声。
瞿朗觉得肩膀发沉,几乎要将他压倒下去,他不敢细想,也再说不下去,匆忙和周叙白道别。
正要挂断电话时,忽听走廊尽头电梯传来叮声,电梯门打开,沈佳兰捧着束花从里面出来,看见瞿朗招下手,“瞿朗!”
瞿朗惊讶地站直身体,手指刚好按在挂断键上,等他反应过来低头看时,通话已经结束,不由恍神——周叙白刚才……听到吗?
周叙白穿着黑金宫廷风演奏服,靠在休息室墙边,黑色短靴鞋跟抵着地面,长腿曲直,握着手机弯下唇,没有反驳瞿朗调侃,转而道:“你呢?”
他们最近有周没说上话,只能在微信上看到各自留言。
周叙白问:“训练怎样?在那边还适应吗?”
从听到周叙白声音起,瞿朗嘴角都是翘着,听到这句后弧度缓缓抿平,他看着地面,若无其事地说:“有什不适应,在哪里训练都样……别说,没什意思。”
周叙白乜过亮着屏幕手机——最近每次提到训练,瞿朗都会很快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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