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打扰到您。”玛丽雅姆说,她对着电话,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她看见扎里勒向她挥手,跳过块又块石头,穿过山溪,鼓鼓口袋中装满礼物。她曾为他屏住呼吸,祈求真主赐予她更多与他相处时间。“谢谢你。”玛丽雅姆说,但另外端男人已经挂掉电话。
拉希德正在看着她。玛丽雅姆摇摇头。
“真没用,”他说,—把将电话从她手中抢过去,“有其女必有其父。”
走出大堂路上,拉希德匆匆走到已经空无人咖啡桌旁边,把最后块饼干装进口袋。他把它带回家,拿给察尔迈伊。
几分钟过去。然后是脚步声,吱吱声,还有咔嗒声。“他认识他。”
“真?”
“他是这说。”
“他在哪儿?”玛丽雅姆说,“这个人知道扎里勒汗在哪儿吗?”
那人沉默会。“他说他很多年前就去世,1987年。”
“好啊,求求你问问他。”
“明天打过来。”
玛丽雅姆说不行。“这个电话只能打五分钟,不??”
电话那端喀哒声,玛丽雅姆以为他挂掉。但她能听到脚步声,说话声,遥远汽车喇叭声,还有些不时被嘀嗒声音打断机器嗡嗡声,也许是电风扇。她换只耳朵听电话,合上眼睛。
她想像扎里勒对着她微笑,把手伸进他口袋。
名字是扎里勒汗。他住在沙里诺区,拥有那家电影院。您知道他现在住哪儿吗?”
那个男声中愤怒清晰可闻。“这就是你打电话到市长办公室原因?”
玛丽雅姆说她不知道还能打给谁。“原谅,大哥。知道您有重要事情要处理,但这是生死攸关大事,这通电话关系到些人生死。”
“不认识他。电影院很多年前已经关闭。”
“或许您那边会有人认识他,有人??”
玛丽雅姆心沉下去。当然,她原本也考虑到有这种可能。扎里勒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七十几将近八十岁,但??
1987。
他当时快死,从赫拉特路开车过来道别。
她走到露台边缘。在这儿,她能看见酒店那个曾经远近闻名游泳池,如今变得干涸而污秽,满是弹孔和剥落瓷砖,显得伤痕累累。那儿还有荒芜网球场,破旧球网无精打采地挂在球场中央,如同毒蛇蜕下死皮。
“要挂电话。”电话那端声音说。
啊。对。嗯。给你。不用再惦记啦……
件树叶形状挂坠,上面有几个被雕刻成月亮和星星硬币。
戴上它看看,亲爱玛丽雅姆。
你觉得怎样啊?
觉得你像个女王。
“这里没有其他人。”
玛丽雅姆闭上眼睛。“求求你,大哥。事关几个孩子生命。很小孩子。”
声长长叹息。
“也许那边有人??”
“这边有个大院管理员。想他在这里生活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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