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并没有注意到拉希德回到客厅。直到他手扼住她喉咙。直到她被举得双脚离地,被摔在墙壁上。
他那张狰狞脸就在莱拉脸上面,离得很近,看上去大得不可思议。菜拉发现岁月已经让他脸皮变得松弛,在他鼻子上留下道道皱纹。拉希德什也没说。实际上,当你把枪管塞进你妻子嘴巴,还有什话好说呢,还需要说什呢?
促使她们在院子里挖洞原因是抢劫。有时候是每月次,有时候是每周次。最近几乎是每天次。多数时候,塔利班会在某人屁股上踢脚,或者在后脑勺上敲两下,然后就把财物取走。但有时候也会当众毒打遭到劫掠人们,拿鞭子抽他们脚掌和手掌。
“轻点。”这时玛丽雅姆说,她跪在洞口边缘。她们各自抓住包裹电视机塑料布端,把它放下去。
“应该可以。”玛丽雅姆说。
尖笑声,还听见阿兹莎用她那冷静声音地对玛丽雅姆说几句话。
“有孩子跟她样大,甚至比她还小,”拉希德说,“喀布尔每个孩子都在做同样事情。”
莱拉说她不关心别人如何对待他们孩子。
“会看好她啦,”拉希德说,语气有点点不耐烦,“那个角落很安全。街道对面有个清真寺。”
“不会让你把女儿变成街头乞丐!”莱拉大声说。
放进去之后
他结结实实地甩莱拉个耳光,发出啪声巨响。莱拉被打得头昏脑涨。厨房里声音消失。刹那间,屋子里安静得点声音都没有。然后走廊传来匆忙脚步声,玛丽雅姆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客厅,他们眼睛在莱拉和拉希德身上打转。
然后莱拉用拳头打他。
这是她第次打别人。以前她也曾跟塔里克开玩笑地打来打去。但当时他们并没有握紧拳头,与其说是捶打,不如说是轻拍,其中包含是意犹未尽爱怜。他们会瞄准块肌肉,塔里克会用种专业人员口气,说那是三角肌。
莱拉看见她拳头从空中挥出去,她指节感受到拉希德毛茸茸粗糙皮肤上皱纹。这拳击中拉希德身体,发出声音像是把袋大米扔在地板上。她使劲道很大,实际上冲击力让他跌跌撞撞地倒退两步。
房间另边传来声惊呼、声大叫和声哭喊。莱拉不知道哪个声音是谁发出来。那刻她自己吓杲,顾不上去留意或者关心,脑子里还没弄清楚她手刚刚做什动作。等到她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定笑起来。当她吃惊地发现拉希德言不发走出房间时,她可能狰狞地笑起来。突然之间,在莱拉看来,她们——她,玛丽雅姆和阿兹莎——生活中共同困苦就这样退却,像电视机屏幕上察尔迈伊手印那样消失无踪。尽管这想很荒唐,但因为这胜利刻,因为这奋起反抗将会终结所有含羞忍辱,莱拉觉得她们所吃那些苦头似乎都没有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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