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 / 6）

停地踢，不停地哭，却被带到轿车那边，有人降低她身体，把她放在后排冰冷皮椅上。

司机边开车，边压低嗓子安慰她。玛丽雅姆没有听他说话。坐在后座她路上颠簸，哭个不停。她流下是悲哀眼泪，是愤怒眼泪，是梦想破灭眼泪。但更是深深、深深屈辱眼泪；她曾经那样思念扎里勒，为穿什衣服烦恼，为那条不相称头巾烦恼，路走到这里，拒绝离开，像流浪狗般露宿街头，现在才明白这切有多愚蠢。她也为自己曾经对母亲严厉眼神、哭肿双眼不理不闻而惭愧。娜娜早就警告过她，娜娜直都是对。

玛丽雅姆直想着他那张在楼上窗户后面出现脸。他让她露宿街头。露宿街头。玛丽雅姆哭喊着躺下。她没有坐起来，不想被人看到。她觉得今天早上，赫拉特所有人都知道她如何自取其辱。她希望法苏拉赫毛拉就在身边，这样话她就能够把头埋进他膝盖，让他来安慰她。

过会，道路变得更加崎岖，汽车前端向上翘起。他们已经来到赫拉特和古尔德曼村之间那条上山道路。

她该对娜娜说些什呢，玛丽雅姆心想。她该如何道歉呢？现在她还有什脸面去见娜娜呢？

轿车停下，司机把她扶出来。“陪你走过。”他说。

她让他走在前方，穿过马路，走上那条泥土路。沿路金银花生机勃勃，那些萝菀彩恰Ｃ鄯淙谱琶餮薜囊盎ㄎ宋讼臁Ｋ净Ｗ潘氖郑鏊较Ｈ缓笏趴氖郑岛绽刂募痉缇鸵即捣鳎由衔缫恢贝档交苹瑁中话俣欤换顾档酱γ偈车陌昨冉岜涞梅浅Ｏ湃耍幼牛蝗恢洌谒懊嬲咀×耍酝济缮纤难劬Γ刈潘抢吹穆吠赝疲煌５厮担“往回走！别。现在别看！转过身！往回走！”

但他不够快。玛丽雅姆看到。阵大风吹过，吹开那像窗帘般垂着柳树枝条，玛丽雅姆见到树下景象：那张直背椅子，翻倒在地。条绳子从高处树枝垂下来。娜娜在绳子末端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