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冲着他伸手,等乔落拉住他,才缓缓地说:“落落,爷爷请求你,以后定要勇敢点,别让识舟也这难过。”
乔落愣住,呆几秒反应过来,从自己衣领下面掏出来那条玉坠子贴着傅老爷子握着他手,小声说:“爷爷,直戴着。”
他伸出小手指和傅老爷子拉钩钩,说:“答应您,那爷爷也要答应,快点好起来呀。”
乔妈妈拿着纸笔和傅识舟他们起回来时候,老小正拉着小手指念叨“拉钩上吊,百年不许变”,像是达成什不可告人秘密协议。
傅识舟微微蹙蹙眉,将纸笔拿给傅老爷子,顺手把乔落手牵回自己手里。
傅识舟给老爷子拍着背,生怕他又口气缓不过来,劝慰着说:“爷爷,知道,明天就过去,就是你病着,不放心……也没法交代。”
傅老爷子说没事,又跟他要纸笔:“有话跟他说,你帮烧给他,然后在他旁边提前给买个墓。”
病房里时半会儿找不到纸,乔妈妈就去护士站拿,傅老爷子摆摆手,说:“识舟,你和你乔叔起去问问,要多久能出院。”
傅识舟说:“自己去……”
“去,都去。”傅老爷子打断他,“让静静。”
脸见。”
“他也苦啊,儿媳妇难产,他那个儿子因为爱人难产直浑浑噩噩,就出车祸,那会儿他孙子才岁半。他那会儿就受刺激,大病场,估计就落下病根,后来个人拉扯个孩子,那孩子七岁时候,他也不行。”
“轻微脑血栓,走路不利索,还开始忘东西,不得已联系,让带那个孩子走,让那个孩子给做孙子,让那个孩子给养老送终……”
傅老爷子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声音都在发抖。
大家都已经听懂这个被带走孩子是谁,乔妈妈也忍不住红眼眶,拉住乔爸爸手,有些心疼地看着傅识舟。
当然,当着乔爸爸和乔妈妈面,又只能很快放开。
傅老爷子
乔落赶紧也立起来,黏着傅识舟要跟着出去,却又被傅老爷子叫住:“落落,你三岁那年给爷爷唱过首歌,能再给唱遍吗?”
傅识舟懂,老爷子有话对乔落说。
他本来连这段往事都不想让乔落听见,皱着眉说:“爷爷,医院不让唱歌。”
傅老爷子瞪他眼,乔爸爸把他拽出去:“让落落在这吧,好歹病房要留个人。”
其实只有乔落不懂,傻兮兮地当真:“傅爷爷,你要听什?”
傅老爷子缓口气,傅识舟害怕他情绪激动,就着老爷子手里水给他喂之前开药,眼眶通红地他拉住傅老爷子手,开口时候声音都哑:“爷爷,别说。”
病中傅老爷子双手居然很有力气,他反手抓住傅识舟,终于痛哭出声:“你不能不给他送终啊,你是他亲孙子啊!”
去世人叫周望归。
傅识舟亲爷爷。
傅维远等辈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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