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很久没回去过
松鼠镇。不知罗伊和艾希莉各自家庭是否还住在那里。
与他不同，肖恩曾经不止
次回到松鼠镇，还与罗伊和艾希莉亲人保持着长期联系，随时进行面访评估。杰里难以想象，要拥有什
样心灵，才能平静坦然地面对那些人。
杰里不但没有停止颤抖，反而慢慢开始抽泣，最后他无法自控，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肖恩皱着眉头，左顾右盼，看到
被丢在床上家居系统遥控器。他把窗户和窗帘都关好，免得声音被公寓里其他住户听到。
卧室里开始也没开灯，所以他决定保持黑暗。角落里电子钟上，亮着红光数字闪，后两位从59变成00。
他闭着眼睛，感觉到肖恩手移到他脑后，在慢慢摩挲他头发。
“其实
曾经想过，”肖恩说，“当初真应该让你接受手术。如果你像样，现在就好多。”
杰里呼吸停拍。
他沉默着，血液仿佛指间开始慢慢地凝结，在几秒钟内，路逼近心脏。
“你为什要发抖？”肖恩疑惑地侧着脸，看看他头顶，把他抱得更紧些，“你真是，还像个未成年孩子。只是在感慨往事而已，不会伤害你。不要担心，现在手术已经毫无必要。”
“算，别没事就提那句话。只是……再也不想提那件事。”
“好吧。这是个良性改变。”
肖恩放开杰里手腕，向前走步。杰里还没来得及走开，肖恩伸出双臂，给他个久违拥抱。
拥抱力道不轻不重，姿势标准得像影视剧。但杰里僵硬得像坨木头。
在被拉近那刻，他甚至短暂地全身发冷。
杰里突然想起和莱尔德谈话。
不是想起具体内容，而是想起莱尔德从自认知混乱，到语言完全崩坏那几分钟。
他还想起列维。不是被关押在内华达州基地里列维，更不是无法确认不明实体，而是那个《深度探秘》节目制作人助理。
接着，他又想起他看过最后期《深度探秘》。2015年5月某天，是他最后次看这个节目。
后来即使他平安回到家，他也从没有再看过它。
肖恩说：“这类行为向能提供短暂抚慰效应。试试看。”
过小会儿，杰里身体渐渐温暖起来，肩膀也放松些。他能感觉到，现在自己表情肯定非常扭曲，不像哭也不像笑，比笑和哭都难看。
幸好他额头靠在肖恩肩上，肖恩看不见。
肖恩继续说：“根据观察，这些年来你长期处于负面情绪之中。这对你个人或对工作都非常不利，你应该尽早解决这问题。”
“没那严重……”杰里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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