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各个方向传来闷闷
摩擦声，莱尔德感觉到自己位置正在变化。他正在被
列维重复
遍：“毫无意义。”
“现在就有意义，是吗？”莱尔德吼道，“因为第岗哨，因为丹尼尔，因为1822年导师，因为卡帕拉法阵，因为
现在重新回忆起来切……又有意义，是吗？”
莱尔德声音颤抖起来：“奇怪，那时候在医院里……你为什
要送那些书和笔？为什陪打雪仗？你为什要在画地球上乱涂什云彩？你为什……为什要让觉得生活多少还有点趣味……”
莱尔德有些无法控制情绪。他已经尽己所能地保持冷静。
他说起这些，并不是为控诉和指责什，而是他希望这些久远而细碎记忆能把当初“实习生”带回来。
整条走廊在慢慢变短。黑暗从左右两侧蔓延过来，从远到近，点点吞噬可见视野。
地板微微振动。然后墙壁也开始摇摆。墙上画被摇得歪掉，滴浑浊液体从画框边缘滑出来。
画框里东西不再是静止，而是开始慢慢蠕动。不同质地有机物彼此摩擦，远远地听起来，竟然有些像是风吹过茂密树叶声音。
莱尔德好不容易把切隔绝到画框里，现在画框即将崩毁，所有东西都将回到他眼前。
他双手、双脚被四双手分别握住，每只手每根手指里又各自分化出新手臂，然后展开五指，指尖上又再出现手臂，展开五指……
如果学会猎犬不能理解他，那也许“实习生”可以。那时列维·卡拉泽虽然是导师助理，距离神秘之物比猎犬们更近，但那时他却更像个普通人，他眼神更简单，更容易看懂。
而如今，他身上却盘踞着令人窒息混沌气质。这并不是因为正常年龄增长。
“你问，为什？”列维声音里带着疑惑，“大概因为……那时就是想那样做。想陪你聊天。想离开医院。想让老师放弃对你研究。就这简单。”
只手接触到莱尔德后背，似乎是想把他歪斜身体扶正些。
莱尔德背上传来清晰触感，那只手能完全覆盖他躯干，手指数量他时数不清，每个指腹上都带着无法清晰感知形状实体。
莱尔德徒劳地挣扎，而这些东西像网样围住他，并且还在继续生长、互相纠缠。
莱尔德闭上眼，但闭眼根本无济于事，他皮肤、他听觉会比视觉更灵敏，它们会继续把所有事情传到他视野中。
“列维·卡拉泽！如果你那在乎‘研究价值’……”莱尔德扯着嗓子大叫，“那当初你就不该离开那个精神病院！你们为什不留在那继续折磨……为什不干脆把变成白痴，随便怎研究……”
列维声音响起在四周，莱尔德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那样毫无意义。当年情况，即使再继续，也得不到任何结果。只是重复地、徒劳地折磨你而已。并不想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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