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手离开。只是短暂地离开。下秒,它落在莱尔德另侧肩上。
实习生收拢手臂,揽着莱尔德肩,把他拉近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莱尔德头靠在实习生胸前,感觉到那只手在轻拍自己背部,下下,十分有规律,也十分僵硬,令人联想起妈妈拍着小孩入睡手法。
莱尔德忽然想到,刚才实习生长篇大论半天,全都在指责“你没拿当朋友”这点……而现在,他却言不发,只是送来个僵硬而笨拙拥抱。
莱尔德默默给自己“唯朋友”定下条罪名:指责别人时候无比流利,却完全不擅长安慰别人。
现在想起来,当年实习生在休息日也不离开医院,真是合情合理。
又有什关系呢?所以,到底为什在这里,原因并不重要。至于你,你那怕们,又怎会愿意把当成‘朋友’?就算辩解,就算拿出百个证据,证明不是仅仅出于同情,就算老师告诉你他没有命令这样做……那也没用。只要你不把当朋友,就永远不会是你朋友。只是个实习生,只是你害怕对象之而已,在这陪你,恐怕会让你更不自在吧,对吗?”
莱尔德想插话,但时组织不好语言。实习生继续说:“大些孩子不喜欢和小孩玩?也许吧。不太解。不太会去想这些事。”
实习生沉默下来,又望向天空。莱尔德不止次看到他这种眼神,平静,空洞,但又区别于大人们沉思。
莱尔德想想,挪动双脚,屁股在座椅上蹭着移动,往实习生那边靠近些。
“抱歉,”莱尔德小声说,“不该那样说。现在发现,只是因为圣诞节也没法回家,所以有点烦躁。是在拿你撒脾气。”
列维·卡拉泽这个人真是没什朋友。就像莱尔德样,他也没有亲密关系,没有家。
“没有生气。”实习生抬起手。莱尔德以为他又要拍自己脑袋,但这次没有,他手落在肩膀上,还用力按按,就像对待同龄人样。
莱尔德说:“对来说……你当然是朋友,真是。从前上学时候,其实学校里没什人理,休学之后,当然就没有人来看……今年圣诞节也不回家……爸爸说这是医生建议,他就听医生……”说着说着,他有点鼻酸,声音有点发抖,“真要说起来,你是唯朋友……可是……”
莱尔德想说:可是,早晚你也会离开。要你先离开医院,要先出院回家,虽然这样也很好……但之后呢?们真能够再取得联系吗?你连名字都不能说,也同样对你有所隐瞒。
不能告诉你,曾经在你身上看到过噩梦般景象;而你肯定也没有告诉,在你眼中重要究竟是,还是经历过秘密……
当年,莱尔德自始至终也没能说出这些话。他无法把此类疑惑组织成流畅语言,更是不敢将它们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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