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开始前,实习生坐在莱尔德头边,握住莱尔德手。医生默许这做,说这样能让小孩子乖些,也不错。
莱尔德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本图画书,好像还有改编动画片……他忘记五岁失踪期间经历,却还记得那个叫做《小狗迪迪》故事。
迪迪妈妈变成星星。
在她徐徐升上天空时候,她告诉迪迪:
从今以后,你
见到后来会被他忘记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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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4月11日,实习生把莱尔德从午睡中唤醒。
莱尔德知道,又到做“专项治疗”时间。那件事很痛苦,他很讨厌它,但他从没有坚决抗拒过。
偶尔他听见实习生说漏嘴,把“治疗”说成什“探查”。他没有就此提问,因为他不在乎这件事究竟叫做什。
时,他能听到佐伊在疯狂地喊他名字,甚至能听见她脚步声,他尽量靠近她声音,可是无论他怎摸索,也碰触不到任何人。
大概对佐伊来说也样,她也可以听见莱尔德在呼唤他。两人在黑暗中似乎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接触。
莱尔德回忆着所有来自大人、书籍、电视知识,想起个生活小常识:刚刚关灯之后,人会看不清屋里东西,这时候,只要你故意闭上眼再睁开,眼睛就可以渐渐地适应黑暗,就能够看到周围。
他按照这项知识去做。如果次不够,就多做几次,如果仍然看不见,就让闭眼时间更长些……
再次,他睁开眼,这次他能够看见东西。
听说“专项治疗”可以帮他想起五岁时经历。医生们说,这会有助于治疗他病情。但他最最在乎,其实不是病情。
他想知道是:是如何与佐伊分别,如今佐伊又究竟身在何方。
前几次治疗好像没有什结果。莱尔德还能回忆起些零星感受,却回忆不起来完整记忆。
就像是从梦中醒来。醒来瞬间还能记得些事情,彻底清醒后,梦里经历就不知不觉地消散。他只能记得那是噩梦,甚至能记得痛苦程度,记得其中所有汹涌感情……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事件。
他有种感觉:其实治疗是有用,在以前治疗过程中,定已经想起来很多事,那些事就在脑子里,随时随地与在起,只是无法留住它们而已,这次,定要留住它们……
他站在自己房间里。不是这座房子里房间,而是他从前家。位于松鼠镇,父母还在起时那个家。
房间里静悄悄,佐伊并不在这里。他完全听不见她声音。
小莱尔德犹豫很久才走出房门,并且发现,外面并不是父母家,而是他完全不认识世界。
开始,他哭着寻找妈妈,自言自语,给自己加油鼓劲,到处寻找电话……时间不知过多久,他不再哭泣,也不再出声,而是漫无目地徘徊。
他见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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