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可以在小孩子身上见到这类焦躁——当小孩子急于说明自己
感受，又表达不清意思时候。
也就是说，大概列维是真不知道怎
说明。
个成年人，无法说出自己看到东西。这比刻意隐瞒更叫人担忧。
“
们应该快到
，”于是莱尔德暂时换个话题，“你想好接下来怎办吗？”
列维说：“那人说让找他，就试试看吧。”
列维搞不明白，也暂时不敢继续想。
回忆着这些，列维铁青着脸，越走越快。
莱尔德跟在后面，但其实负责对照地图引路是莱尔德。这附近有个岔口，列维差点走错路，莱尔德追上去，及时拉住他。
莱尔德叹着气：“真无法理解，什样东西会让你没法形容它？哪怕说个大概长宽高什……这总可以吧？”
列维不吭声。莱尔德说：“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吧，也没别办法。你这样太吓人，根本没法放心好好走路。”
与他们距离也缩短些。
列维边催促莱尔德，边向他伸出手，对他说：“你过来，走过来就行。们先离开这。别回头。”
不明实体嘴巴们翕动着，用那些手接触着莱尔德镜中投影。
它有嘴，它有手。它是活物。
列维非常坚决地要求莱尔德不能回头，甚至在莱尔德走过来之后，还路上还从后面捏着他脖子，防止他突然回头看。
“他说他在家里，们没去过地方。”
“你家还有你没去过地方吗？”
这个问题让列维头脑发懵。如果有人突然这样问他，他第反应肯定是“没有”。绝大多数人家都只是幢房子或套公寓，而不是庄园和古堡，既然是从小长到大家，怎可能还有没去过地方？
但列维不是很确定……就在不久前，他连回家路都忘掉。奇怪是，他
“你本来也不应该放心，”列维说，“想想艾希莉，想想那个奇怪声音，看看这雾……们谁都不应该放心。你就继续保持着害怕状态吧，恐惧是人自保手段，没坏处。”
“那你就告诉墓园里有什，让更恐惧点。”
“你还有完没完？”
列维差点就要大吼起来。莱尔德没再接话，而是仔细琢磨下这个语气。
他从中听出焦虑，但这焦虑不是针对他。人们为别人而恼怒时候，和因为自己搞不明白些事而急躁时候，表现出神态语气多少有些差别。
列维自己也没有频繁回头看。他把目光从墓碑群上移开，抛开那些生卒年月，抛开对死者所在年代想象，他拼命抛弃“对照”这个概念，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追踪艾希莉上面：
艾希莉又出现，塞西去哪，如何找到米莎，艾希莉要去哪，们要去哪，接下来应该怎做……
列维拼命向前方看。
终于，当他再回头时候，“对照物”不见。
那也许并不是某件物品消失，而是某种视觉现象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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