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从书架边探出头来，莱尔德看到
张熟悉
面孔。但并不是列维。
杰里·凯茨先探出脸，再露出半个身子，最后整个人跳
出来：“你、你……是莱尔德？”
“杰里？”莱尔德开始烦恼该如何向异母弟弟解释手铐。
“莱尔
又不知走多久，莱尔德隐约听到声抽泣。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他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又听会儿，没错，很远地方确实有人在哭。声音断断续续，是那种很隐忍哭腔，莱尔德可以想象那人在拼命压抑情绪，又实在难以控制。
这地方既复杂又空旷，很难分辨具体方向，莱尔德只能点点寻找。他走在两排书架之间，快要走到尽头转角，突然，他听到隔着层书架通道里传来脚步声。
他加快脚步，隔壁脚步声也变急促。当他转过拐角后，那个脚步声也又转弯次，跑进更前排书架后。
莱尔德没有直接追，而是从书架另侧堵过去。对方没有走这条通道，而是多拐几次，脚步声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远。
起腿，用膝盖和肩膀支撑着自己，先换成脸朝下跪姿，再直起上身。
姿势变化造成阵眩晕。他无声无息地跪坐好会儿，才试着慢慢睁眼。
前后左右是高耸书架，视野范围内看不见书架尽头。书架全都高不见顶，像神话中高耸入云大树样伸向漆黑高处。地板倒是普通石板地，上面还胡乱堆着些不成册零散纸张。
莱尔德恰好蜷缩在书架形成交叉路口中心，犹如正在朝着无数书本跪拜。
人骨上符文从他脑海里闪而过。但眼前哪有什
人骨。
“是谁？”莱尔德干脆出声问。
他声音不大，只是正常说话声音，但这地方极为安静，对方能够听见。
脚步声停住，然后开始折返。莱尔德听到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回到隔壁书架后面。对方步速慢下来，改为点点地，小心翼翼地接近。
脚步声更近。那人就在木质书架转角后面。
“是谁？”莱尔德又问，“是列维吗？”
莱尔德看看周围，找到自己小提箱。手铐让他行动不便，无法用普通方法背起小提箱，他挣扎好久，才把身体钻进小箱子背带里，让它以有些滑稽方式挂在身上。
他低声咒骂句，开始慢慢沿着书架寻找手铐主人。他依稀记得，当时他又陷入巨大痛苦，然后列维就把他铐住……
列维·卡拉泽这个人到底有什毛病，就这执着于要用上手铐吗，这路上他两次想用都没成功，这次倒是成功地用在个病人身上。
因为不知道这地方是否安全，莱尔德没敢出声喊人，只是放轻自己脚步，同时仔细听着周围动静。
他分不清方向，只能按照直觉选择路线。他沿着排排书架搜索，走起码有十几分钟，不但没找到列维，连类似墙壁东西都没看到。这个图书室简直大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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