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生到底是不舒服,入夜始终睡得不安稳,烧得更加厉害。
赵宇熬到凌晨,看几回,直到感觉温度慢慢降下来才放下心。他知道这人喜欢干净,现在自己也不方便洗澡换衣服,为免脏那床连褶子都没有崭新床铺,干脆找条毛毯,将自己裹,在沙发上便将就着躺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日他睡得太多,天才蒙蒙亮,他便睁开眼睛。
清明雨,滴滴答答落满寂静吴城。暗色天空带点阴沉沉蓝,切尚未从迷蒙中挣开来。赵宇起身走至窗前,巨大窗户外重重高楼大厦也安静地浸在湿润润雨气里,仿佛沉默无言巨兽。再过半个多小时,弯曲盘叠高架桥便将车水马龙热闹起来,可惜此时路上尚亮着模糊路灯,照出些许氤氲落寞。
他洗把脸,推开李安生房门,踮着脚轻声走至床旁,蹲下来摸摸那人额头。睡着李安生褪去满脸凌厉,只剩下好看,让人手搭在上边就不想松开好看。
退烧。赵宇慢慢地缩回手,心想,他该回去。
赵宇将大门关上时候,李安生慢慢睁开眼睛。
那人总把他当瓷瓶儿,总觉得风吹他便倒,手滑他便碎。不知是那人本性使然,还是当真生来副大哥气度,护亲护友护爱人都是冲锋陷阵,哪怕自己半截还陷在地狱里。李安生对这点又爱又恨,此时被清明暗暗晨色笼,还是爱居多。实际上,哪怕是当年十四岁李安生,被校园大哥带着混混们踹跪在学校男厕所里,也连半点冷汗都未出。不知是否因跟他父亲相处几年,他身上裹些圆滑皮,但骨子里留着还是他母亲偏执血。如此矛盾,以至于哪怕他每个细胞都在喧嚣着将赵宇拽回来、拉在怀里,亲吻他、拥抱他、与他做`爱,将错过六年弥补,确认他专属权——他理智却将切拉回来,安静躺在被子里,装晚上瓷瓶儿。
不过个小感冒罢。那年他刚去帝都时候,父爱过期李父兴趣缺缺,佣人无心伺候,他整日恍惚抑郁,偶尔还会有幻觉,搞得满臂都是划出伤,幸而疤到现在已经淡很多。他锁在房里滴水未进,他亲生父亲还觉得他是专心学习准备出国呢,直到良心发现强开门,才发觉自己儿子已然面色惨白瘦脱形,几乎没生气,副即将奔西模样。只是奔不是西方加拿大,是西方极乐世界。单是为此,李父始终觉得李安生遗传他妈神经病,待治好便给亲儿子扔下张机票,生怕死在自家屋里。而之后他在异国他乡,心理医生成他唯社交对象,直到以规律正常生活作息强制过两三年才放缓治疗。此时这点小病他便给那人卖出软弱模样讨片刻温情,着实虚伪狡猾。
李安生慢慢地坐起来,感觉脑内晕眩慢慢消下去,利落地站起来,先冲个冷水澡。他换件衣服,彻骨寒意从背后慢慢攀上去,他却仿佛毫无所觉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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